童妈没辙了,手上的伤处又疼,整个人不觉变得烦躁。
任劳任怨照顾关慧娴二十多年,她也是普通人,难免感到厌倦。
江宴行是关慧娴亲儿子都不愿意管,她这个外人更不用说。
怜悯是一回事,可这年头,做好人得量力而行。
既然关慧娴闹着见儿子,不如随她,自己还能落个耳根清静。
“行,我马上给少爷打电话。”童妈掏手机。
号码还没揿,蓦地听见楼下传来引擎声。
童妈狐疑地探脑袋,随即露出惊喜的笑容,“说曹操曹操就到,少爷回来了。”
关慧娴低垂的眸子倏然闪了闪,背身后的手动作幅度变小。
——
江宴行回来,有两个目的。
一来问埃里克森,二来问庄如愿。
最近江家的事忙着收尾,不能再横生枝节。
不揪出埃里克森,总让人不太踏实。
毕竟他现在不是一个人,宋栖棠母女的安危同样重要。
拍上驾驶座的车门,余光瞥过台阶,已经敛回的黑眸忽地重新定住那个方向。
“少爷,鸡是我老家送来的,”童妈急匆匆跑出门,局促解释,“看了黄历,这两天不宜杀生,我就想先养着,后天一大早就把它们拔毛炖了!”
老一辈的特别迷信,做什么少不了一本黄历。
童妈瞅着男人阴沉沉的神色,语速飞快,“家里肯定不能放,我就想放这儿还能给花施肥,过两天,我真的宰了它们炖汤给你们补身体!”
和煦春风拂面,隐隐的,夹杂着鸡屎难闻的臭味。
江宴行在宋家锦衣玉食长大,洁癖素来不轻。
一言难尽地看了两眼鸡笼,他冷声,“别墅里不能放,就弄后面去。”
“好。”童妈手忙脚乱拎起鸡笼,再抬头,那人颀长身影越过玄关,往里头去了。
——
关慧娴的卧室还没关灯。
江宴行进门的时候,她抱着枕头缩角落,眼睛无神地盯地板。
平心而论,他对她没多少母子情分。
当初扳倒宋家,不单单因为家仇。
可如今看着她疯疯癫癫的样子,内心深处完全没触动,也不可能。
他渴望母爱那些年,她疯了,偶尔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