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众人,与何峥嵘浑浊的视线不偏不倚对接。
何峥嵘头发散乱,狼狈地靠着支架,废掉的双手软软耷拉。
看到宋栖棠,再看到她身畔的江宴行,冷笑。
保镖扯掉用来分开他齿关的胶带。
何峥嵘向江宴行吐一口痰,“怪不得宋家会一败涂地。”
“大小姐,我至今都愿意叫你一声大小姐,因为你是宋显义的女儿!”他痛心疾首盯着宋栖棠,“可正因如此,你的所作所为对得起宋家?”
“江宴行是你杀父仇人!他抛弃你,送你坐牢,让你从娇生惯养的千金沦为星城笑柄,你怎么能还受他蒙蔽?你太令我失望了!”
这恨铁不成钢的口吻和阮秀珠如出一辙。
可她不是铁,她是金刚石。
宋栖棠漠漠接腔,“兴许我遇到了男狐狸精。”
江宴行冷嗤,一笑置之。
“何伯,我也愿意再叫你这声,看在咱们往日情面上,只要你告诉我背后的主使者,我保证,无论你做了什么,我们一笔勾销。”
“你哄阮秀珠诈死,我也能不追究,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
宋栖棠走近何峥嵘,缓缓蹲下,端详他嘴边血迹,尖利指甲忽然拽住黏ròu的胶带,眼睛里半是怜悯半是阴戾,“你用不着担心被报复。”
“你嘴硬不说没关系,我们备了一些药。”
她怅然若失叹口气,“老人上了年纪容易坏记性,许多事情记不得。”
“但你放心,吃了药,我保证你连自己几岁断奶都记得清清楚楚。”
何峥嵘望着笑颜璀璨的宋栖棠。
脑中浮现的却是她年少养藏獒咬人的场景。
宋显义曾断言,他女儿有男儿本色。
因此宋家所有见不得光的生意都交给江宴行打理。
直至这一秒,何峥嵘的脊背才终于攀升han意。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二夫人诈死……那是一片好心!”
他振振有词,瞪着江宴行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你被这畜生迷得五迷三道,把家仇抛之脑后,如果再任由你们纠缠,你的下场只会更惨!”
宋栖棠垂眼,依然扯着胶带,眉宇间一抹郁色阴深。
默了默,她对江宴行点头。
江宴行脸色阴冷,淡淡看向阿群。
阿群拎着箱子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