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铭泽也是后知后觉,嘴角浮起一丝苦笑。有金钱有权势就是不一样,可以买到小娘子的芳心。不过,他现在也是集富贵和权势一体的大人物,别说益州,就是整个剑南道的官场都在巴结他,端看他乐不乐意而已。
“钿华,你就当我恳求一下,想和你专心吃顿晚饭。”周铭泽轻叹道,眉眼宛若被春风细雨湿润,透着朦胧美感,教人无法拒绝。
乔钿华是想拒绝的,但是更好奇周铭泽玩什么花招。
周铭泽要是一直用深情去恶心她,她恐怕会呕吐的。
然后,周铭泽击掌三声,示意婢女上了开水白菜、蝴蝶海参、雪花鸡淖后立刻退下。这时,乔钿华百无聊赖,瞅了一眼水晶帘后边的白釉象形烛台。
“钿华,喜欢吗?若是喜欢,待会儿带回去。”周铭泽轻笑道。
乔钿华听后,轻轻摇头,甚至立即对白釉象形烛台不感兴趣。
周铭泽早已见怪不怪乔钿华的冷淡,便自顾自地吃菜。有乔钿华在旁边,果然是比吃龙ròu还美味,更何况还是山珍海味。
半炷香后,周铭泽终于吃完了,瓷盘一一被撤下,换了茶水。
茶水是蒙顶石花,香气浓郁,芬芳鲜嫩。乔钿华饮了一口又一口,刚好可以解油腻,自然是露出些许欢喜之色,犹如益州郡城开得正茂盛的芙蓉花。
“钿华,乔伯母的事,我会守口如瓶的。”周铭泽首先开口。
“既然周郎君好说话,我们就有商量的余地。我这边提议,十万两白银,分十年偿还,从翻香令每年的收益里拿出来。当然,每年的利息也会分文不少,我就算是不添置衣裳首饰也会双手奉上银钱。”乔钿华作揖道,姿态透着淡淡的疏离感。
“钿华,十年太长了。”周铭泽一直都是柔声细语。
乔钿华听着,只觉得周铭泽不去当小倌太屈才了。她蹙起眉头,想要提醒周铭泽不要直呼她的名字,又觉得这样做太矫情,不利于速战速决。
“那就五年。”乔钿华咬牙切齿道。
五年的话,她就东借西借,说自己赌钱输了银两。阿钰第一个不相信的,但是她让阿娘配合一点,蒙骗过阿耶即可。
“钿华,五年也太长了。”周铭泽低声道,将钿华二字咬得很慢很慢,又是深情款款的神色,令乔钿华忍不住努了努嘴巴。
“周郎君,你希望是几年?”乔钿华压下脾气,学着赫连钧,皮笑ròu不笑。
“一年,可以吗?”周铭泽忽然望向乔钿华,眸光炙热。
一年?周铭泽怎么不去抢呢!乔钿华的脸色相当难看,要是有赫连铮撑场,乔钿华早就掀翻了桌子。换作徐尚钶陪伴,乔钿华也会跳起来,跟周铭泽谈判。奈何,涉及乔母的丑闻,乔钿华要低调处理,感到十分憋屈。
“一年就一年,我找殿下借钱。殿下好说话,可以借上十年。”乔钿华喃喃自语。
“钿华,我反悔了,还是一个月吧。”周铭泽听不得乔钿华惦记赫连铮的口气,目光变得阴冷,调子也不再温柔。
“那就报官吧,大不了阿耶休掉阿娘。”乔钿华冷笑道。
第256章折辱
“钿华,乔伯母的丑闻若是被曝光,你和锦华妹妹就再也嫁不到好人家。”周铭泽努力平复了情绪,轻叹道。
“就一定要嫁人么。长安多少贵族娘子,和离之后都是自立门户,然后养几个面首,过得逍遥自在。”乔钿华感觉话不投机半句多,作势要转身离开,同时也有试探周铭泽的底线的意思。
然而,她揉了揉额角,脑袋晕沉,浑身酥软。
“钿华,怎么了?”周铭泽迅速搀扶起乔钿华,柔声问道。
话音刚落,乔钿华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推搡开周铭泽,恼道:“周铭泽,你对我做了什么!”
周铭泽浅笑一声,踱步踏入水晶帘,取出白釉象形烛台,轻轻吹灭,呢喃道:“是合欢香。”
“周铭泽,你休想得逞!”乔钿华大怒。
语罢,她拔出系在腰间的龙鳞匕首,准备割伤手腕,试图用疼痛来唤醒理智。可惜,周铭泽夺过龙鳞匕首,将乔钿华打横抱起,还掏出素帕,捂住乔钿华的嘴巴。乔钿华挣扎不过,不到一盏茶功夫,就晕倒在周铭泽的怀里。
“钿华,你身上的君子香真难闻。”周铭泽轻嗅了一下。
于是,一辆马车,哒哒驶出芙蓉楼的后院,大掌柜亲自目送。半炷香后,进入半月别庄,正是周铭泽在益州丁忧的住处。
半月别庄不大,前头明楠木厅用来待客,中间片石山房则是赏景,后头水心楼、骑马楼、蝴蝶楼等,皆是独栋的,可以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