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同徐尚轲挥别。
徐尚轲怔愣片刻,红了眼眶,缓缓招手,转身离去。
钿华的本心,竟是向着北海王的。其实,徐尚轲早应该预料到的。阿钰都唤不醒钿华,然而一封他没有见过的书信,就令乔钿华苏醒过来。他是不是到了放手的时候,只是非常不甘心呀……
“薛国公在否?”客栈外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乔钿华立即辨认出来,这是她讨厌的襄邑王赫连钧。
“哟,乔娘子也在,难怪薛国公如此倒霉。”赫连钧解开被风雨打湿的联珠锦青羽大毛披风,依然是皮笑ròu不笑。
“敢问襄邑王殿下,阿钰犯了什么错误?”乔钿华下意识地将薛钰护在身后,挺直了胸脯,眉头蹙蹙。
“乔娘子是什么身份,有资格询问本王么。”赫连钧冷笑道。
乔钿华气恼,拔出龙鳞匕首,被薛钰死死地按住。薛钰不得不暗自感慨,乔钿华被北海王骄纵坏了,以为和赫连钧是对等的。
“襄邑王殿下,容我跟家里人说说话,再与您随往。”薛钰作揖道,表现得恭恭敬敬,让赫连钧脸色变得缓和。
赫连钧现在看见乔钿华,就替赫连铮忿忿不平。
长得又不倾国倾城,也不知道赫连铮看上她哪点。
“钿华,高处不胜han,我两次出征,都立下赫赫战功,遭到弹劾也很正常。”薛钰抱了抱乔钿华,抚平乔钿华的炸毛情绪,语气淡漠。
“那我和你一道回长安,实在不行,我还可以求求殿下。殿下是个好人,除了偶尔欺负我一下。”乔钿华轻声道,泪眼朦胧。
她知晓,她不应当如此伤感,伤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可是,她今晚刚经历了与尚轲的别离,又要同薛钰分开。
“钿华,你就留在蜀县吧,这样我比较安心,至少有尚轲在益州远远地照看着。而且,我会带走阿铖,他好歹是淮安王世子,淮安王并没有除名,你也就不必担忧。”薛钰一派风轻云淡的姿态。
乔钿华知晓薛钰的脾气,不允许她插手,她就休想耍花招。她沉默片刻,闷闷地道:“阿钰,有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
老实说,薛钰觉得,乔钿华帮不上忙,因为北海王也出事了。否则,按照北海王的性子,得知乔钿华昏迷不醒,还不立即过来英雄救美,将尚轲压得死死的。
“钿华,我是大燕战神,大燕不会放弃我。”薛钰调笑道。
尔后,乔钿华目送薛钰、宇文铖,还有碍眼的赫连钧离开。
第二天早上,徐尚轲眼巴巴过来挽留乔钿华,邀请她吃羊ròu汤饼,她没有客气,但是坚决要返回蜀县,只允许小厮阿锡送她一程。
“钿华,你我之间,真的没有缘分吗?”徐尚轲喃喃自语。
乔钿华假装没有听见,上了马车,忍不住撩起帘子,回望徐尚轲远去的背影,默默落泪。该断则断,对她和尚轲才是最妥善的。
五天后,回到蜀县,远远瞧见乔母,眼皮子狂跳。
“钿华,你终于回来了。”乔母哀嚎了一声。
乔钿华见状,感谢阿锡的护送,便拽着乔母,去了附近的汤饼摊子,随便吃一碗素汤饼填肚子。
“阿娘,你不会欠了赌债吧?”乔钿华质问道,神色清冷。
早在长安,乔母整日跟着贵妾一块儿玩耍,她就感到不安了。并且,乔母花钱越来越大手大脚,她几次劝说,被乔母以不孝之名驳回。乔钿华忙着翻香令的生意,实在抽不出闲暇时间,管理乔母的破事。
“钿华,你就当是欠了赌债。”乔母弱弱地道。
“阿娘,什么叫作就当是欠了赌债!你先老实交代情况,我才能够帮你处理。阿钰刚刚被襄邑王带走,荣国公府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就更不能出事。否则,御史台那帮吃饱了没事做的御史,最擅长落井下石,将你过去做的丑事全部翻出来,还会添油加醋。”乔钿华捂着胸口,气不打一处来。
她的阿娘,就不适合富贵生活,总要惹出祸事。
“阿钰出事了?可是大事?幸好,我们只是寄住在荣国公府,与阿钰并不沾亲带故……”乔母嘟囔道。
“阿娘,你想过河拆桥,长安那些贵族会放过你么!”乔钿华厉声道,气得浑身发抖。
“乔钿华,我是你阿娘,有你这么说话的么!”乔母恼道。
“阿娘,你想吵架,对吧?那你请记住,别告诉我,你遇到什么难题,自个儿处理,就算你死在外面,我也不想搭理!”乔钿华摸出几枚铜板,搁在长条桌上,转身要走。
“天杀的,有你如此诅咒你阿娘。早知道是这样,我就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