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丢失一部分的动物性,它们接受那种更迭,也舍得为进化做牺牲,对它们来说,心脏的构造是坚不可摧的钢铁,它们只想在日益变迁的时代活下去。
但是王,他只要安然无恙地坐在那,就足够让它们迟钝的心脏软成一滩水。
它们愿意为了王,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王并不怎么说话,看起来很安静,乖乖的坐在摇篮床里,他的皮肤还有些苍白,因为晕晕的,坐的不是很稳,只好用手抓着摇篮床的边缘,好奇的向下张望。
飞蚕们觉得王一定是饿了,也许他没饿,但他也应该饿了。
怎么着也得一天吃六顿吧?
说干就干,它们从阴凉的地窖里挖出蚕蛹,那是没有孵化价值的蛹,没有经过受精,很稀少,拿来饮用是最好的营养食物。
但这东西又不太好看,怎么才能让王吃进去呢?
飞蚕们想了个办法,派出一只小飞蚕,从后面捂住王的眼睛,然后它们用削木头雕刻的勺子喂王吃蛹。
飞蚕的食用蛹同样是虫族不可多得的精品食物,味道是甜的,而且很香,没有腥味,稍加一热就变成了宴席上昂贵的食材。
飞蚕们选了一只大蛹,成色非常好,用前肢钻开了一个洞,它们先尝了一点,味道很鲜美,像野外的纯天然果冻一样,是剔透的乳白色,可以给王吃。
王在摇篮床里眨了眨眼睛,然后就被捂住了双眼。
一个勺子在碰他的嘴唇,那勺子在抖,好像很不熟练,但是很固执地要喂给他。
王也没有害怕,温顺地张开嘴,很乖的吞下去。
王还鼓起嘴巴尝了尝,应该是觉得还不错。
飞蚕们第一次投喂王成功,受到了很大的鼓舞,接着再喂王吃蚕蛹的时候,飞蚕们居然抢着来喂,一个个排起了队。
于是言谕就看见好多飞蚕,每只蚕都抱着一点食物。
蚕蛹做的营养油,用软膜包裹成小丸子,还有晒干的蚕蛹干,可以用来磨牙。
还有蚕丝做的小球,飞蚕努力把它搓圆圆的,和刚刚摘回来的小黄花一起,用头一拱,放在言谕怀里。
一个球,两个球,好多小球把言谕包围住,像雪团子,言谕被毛茸茸包围,忍不住笑起来。
飞蚕不懂“笑”这个词的含义,但它们能感觉到开心,王很开心。
于是它们落在树藤上,围绕着王,安安静静地陪伴着他。
言谕觉得头脑越来越清醒,热气也越来越小,他尝试着站起来,山洞里温度适宜,小飞蚕把露水碗递给他,他小口小口喝掉,觉得更凉爽。
仅仅三个小时的时间,他的病气已经好了大半了。
飞蚕们看着王,它们又想,王还这么幼小,简直和它们自己的蚕宝宝一样大。
于是言谕被飞蚕们抱着,落在一大片绿叶铺满的花丛里,他看见了一群圆滚滚的飞蚕宝宝。
它们在练习吐丝,越
()是漂亮的飞蚕吐出的丝越坚固,
它们慢慢的给言谕包裹起来,
像一件量身裁剪的蚕丝衣服一样。
言谕等它们吐好,再把“衣服”脱下来,这件蚕丝衣只要再包裹一层布就是最坚挺的过冬装备了。
言谕很想要谢谢它们,但它们却似乎并不需要感谢,言谕不太好意思地收下,答应它们自己会好好保管的。
言谕这才想起来,他还不知道伊黎塞纳在哪,他们好像从训练场出来很长时间了。言谕不想叫老师们担心,于是他展开闪蝶翅膀,慢吞吞地飞起来。
飞蚕们默默跟在他身后,它们也被他的蝶翼所吸引,静悄悄地望着那双美丽的翅膀,尤其是当山洞缝隙里的微光照射下来时,他的翅膀散发着粼闪,忽明忽灭十分梦幻。
伊黎塞纳还等在门口,他看见黑发黑眼的雪白小蝴蝶落在他面前,言谕看起来脸色很红润,但是唇瓣是淡粉色,病气还没有消。
小黏糕歪着头问他,有点迷茫,但是有点高兴,“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我们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