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雪咳了好久,总算在把肺咳出来之前止住了咳嗽,他蜷缩着喘了好几口大气,这才抬头看着眼前的人。
段鸿福握紧了他的手,颤声道:“皇兄……你有什么……遗愿?”
段鸿雪微微摇了摇头,他勉强抬起右臂,手抖得不像话,但还是坚定地指着苍雪岚的方向。
段鸿福脸色一变,他的目光射向苍雪岚,心中惊惧不已。
“皇兄……你该不会想说,是常平郡主给你下的蛊吧?”段鸿福的声音微颤。
段鸿雪总算是出声了:“嗯。”
这一声似是用尽了他的体力,随后两眼一闭再次昏了过去。
段鸿福强忍着怒意将段鸿雪放回了床上平躺好,这才站起身怒视着苍雪岚:“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苍雪岚皱着眉,她来之前想过很多种可能,就是没想到段鸿雪会亲自站出来指认自己。
“问罪的事情之后再说,快把解药交出来!”段鸿福怒吼着,君子见其生,不忍见其死。
皇帝驾崩写在纸上不过轻飘飘的四个字,但真到了眼前了,段鸿福又开始舍不得自己这个雷厉风行多年的大皇兄了。
苍雪岚摇头坚定道:“我没有解药,也不是我下的蛊,我要说几遍?”
“还要狡辩!”段鸿福‘啪’的一巴掌拍在了床头的矮柜上,震得两根盘龙烛抖了两抖。
“我没有狡辩,这蛊不是我下的,我没有蛊,也没有解药。”苍雪岚心中已经在盘算如何跑路了。
沉默了好半天的段永德突然开口了:“二皇兄,床上那人,好像不是大皇兄。”
床上的人闻言微颤了一下,但这逃不过苍雪岚的眼睛。
苍雪岚眼睛微眯,这一切似乎就说得通了,包括前日叫她进宫的那人,说不定也不是段鸿雪。
毕竟段鸿雪之前给她的感觉是严厉之中又带着些溺爱,而不是那般癫狂的,情绪多变的人。
难道段熙才还会易容术?现在躺床上的人是段熙才?
段鸿福闻言一愣,但还是坚持道:“你在胡说什么?你宁愿胡言乱语也要保下这个妖女是吗!你太让我失望了!”
段永德摇了摇头,他指着床上的人说道:“你方才将皇兄扶起来的时候,他的上身比皇兄要长上那么三寸,若是让他站起身来,怕是比皇兄高出半个头不止。”
“他明显不是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