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轻拍着他的后背。
过了好一会,老者才迟疑的停住脚,无比缓慢的转过身子。
看到她的那刻,老人呆滞混浊的目光突的兴奋起来,他高兴的手舞足蹈,一把扔了竹帚,径直朝着正方蹒跚冲去,因着兴奋嘴里不时发出呜呜的怪声。
没多久楠棋便跑了出来,她身上厚厚的棉袍上落了层尘土,袖子高卷,似乎正在收拾什么东西。
楠棋冲到她面前,怔怔僵着身子,突的便蹲坐在地上开始放声大哭。
背后追出来的三个孩子见她哭,停在原地也吓得哇哇大哭,空阔的院落里瞬间哭成一团。
第449章重回故地
最后挪出来的老者急得团团转,他将最小的孩子拥在怀里,手里还一边拉着一个,急得张大嘴呜呜直叫。
慕以微从包里掏出两张纸币,上前递到老人手里,对他指指外面。
老人便停了声,接过纸币拉着三个小团子朝大门外走去。
公司的斜对面便是这片有名的小吃街,此时正是熙来攘往的人群穿梭热气蒸腾的袅袅白烟下,各色香味冲斥着人们的味觉。
慕以微这才蹲在楠棋身边,将哭得天昏地暗的人揽在怀里,没有说话,只是无声的拍着她的肩。
现如今,这片偌大的空壳公司里,怕也只有她和憨伯了。
憨伯是个聋哑的流浪汉,那年冬天太冷,珠江温度一夕间便降到零下十几度,大雪纷飞,滴水成冰。
泽行的工作人员在清理道具时,发现窝在塑料盒中蜷缩的老人,整个人冰得都僵成一团,动也不动,吓得工作人员惊叫出口。
说是有人冻死了,惊得半个公司的人都跑来看稀罕,没想到他竟没死,拖着破旧的黑棉袍钻出来,捡起人们落在地上的食物就往嘴里塞,还冲着人呵呵傻笑。
任泽赶过来,便让人带他去医院,检查后说是智力不全的脑瘫儿,智力也就五岁左右的儿童,根本不具备自主生存能力。
因为他身上也没能证明自己身份的资料,任泽便让他守了大门,公司有职工餐厅,大门边便是堆种道具和杂物的仓库。
任泽便让人在里面支出个简单的场地供他休息,因着公司靠近老街居民区,时不时总有些爱占便宜的老年人来噌道具,趁人不注意,什么东西都拿。
任泽让老人在仓库里住下,吃职工餐厅,平常就扫扫院子,看守着仓库的东西。
倒没想到老人竟干的有模有样,每每天不亮便起来扫院子,职工来上班时,偌大的院子里便是干干净净的。
有时半夜有人噌到仓库边顺东西,总能看到老人擘着棍子追着人跑。
因着他是聋哑人,时间久了公司的人便称他为憨憨,他认得任泽,每次只要在公司里看到任泽,便会冲出去对着他笑得像个孩子。
任泽也礼貌的称他为憨伯,从那以后公司的员工便以憨伯来称呼他。
不仅如此,任泽还给憨伯在附近的小区申报了身份证明,给了办了身份证,名子就叫憨憨,每月按公司保洁的待遇发工资,缴绞五险一金。
那个时候,慕以微是公司的文员,憨伯的事就是她一手操办的,犹其是办理憨伯身份证的环节,事情很杂手段繁琐,可每每慕以微去找他时。
任泽从没因为憨伯的事有过丝毫不悦,往往很耐心的找寻着解决办法。
慕以微之所以嫁给任泽,多半也是因此。
那个时候,她就在想,内心该多柔软的男人,才会如此对待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诚如所料,慕以微也算是没有太看错人,至少这十数年来,憨伯始终都在,衣衫干净整洁,脸色红润被照顾的很好。
第450章禽兽不如
空寂的大院里,哭声久久不停。
愧疚,怨恨,无助楠棋压抑以已的情绪,在此刻全都暴发,这将是她此生最后一次流泪,从看到慕以微身影的那刻。
她怎么都没想到陈克会绝情至此,抛弃自己就算了,可这一双儿女,可是他的亲生骨ròu,他简直是禽兽不如。
慕以微看到已然走过来的憨伯,便开口道:“好了,孩子们回来了,你别在吓着她们。”
楠棋这才停止抽泣,环着扑向她的儿子强自忍着眼泪。
孩子们举着手中食物朝母亲嘴边递着,童稚的脸上满是欢喜。
憨伯站在旁边将盛馄饨的纸碗擘在掌心,另只手拿着塑料小勺轻轻搅动后,才递到她面前,大大张着嘴,黎黑的脸上满是笑颜。
慕以微接过,拉着他袖口起身道:“进屋去,外面太冷。”
几个人进了憨伯的屋里,楠棋忙着给孩子们喂饭,慕以微执着纸碗看向她膝盖坐着的小男孩道:“是任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