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颜试探性地叫了声他的名字。
江述答得很快:“嗯?”
宋颜终于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江述没说话,片刻后突然道:“我还真有件事想问你。”
宋颜心一紧。
他低笑一声,沙哑带着颗粒感,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好听:“问你晚上为什么磨磨蹭蹭不想回房间,是怕我吃了你吗?”
这话明明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宋颜却感觉出他话语中的自嘲,五脏六腑像是被人揪在了一起似的,她鼓起勇气道:“我都听到了。”
江述笑意一顿,声音隔了一秒才传来:“听到什么了?”
“你和郢灵。”
江述浑身的血液一僵,没说话。
宋颜转头看他,男人的身影的轮廓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她道:“对不起,江述,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我欠你一个道歉。”
江述隔了好久好久,才嗯了一声,声音不足以听出他的情绪。
宋颜感觉自己的心跳由胸腔传至四肢百骸:“所以,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回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
有一滴滚烫的泪从眼角滚进枕头里,宋颜极力压抑着翻涌的情绪:“你不要不说话好不好?哪怕是骂我一句。。。。。。”
后面的话因为暴露出的哭腔而戛然而止。
江述那边终于有了动静,隔着泪眼与昏暗,宋颜模糊地看见他起身,顺手抓起了床脚处的外套,朝门的方向走去。
他是要走了吗?
也是,他肯定不想再和她待在一个房间了。
他肯定恨死她这个骗子了。
宋颜迷迷糊糊地想着,眼泪落得更厉害了,但预想中的开门声并没有传来,江述竟然走到了她的床边。
男人微凉的身体钻进被窝时,她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对方拥进了怀里。
她大脑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你不是要走吗?”
回应她的是急促的呼吸和劈头盖脸的吻。
江述翻身,箍紧她的腰,微凉的唇咬上她滚烫的两片柔软,唇齿相依,气息交缠,他鼻息里全是她用的柠檬牙膏的味道。
微甜的津液混着眼泪的咸涩和血腥味,他用力地摩挲着她耳后细嫩的皮肤,用粗粝的拇指刮掉她眼角的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