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白天的心态都萦绕着不堪和悔恨,吃了紧急避孕药后肠胃也不舒服,此刻恹恹的趴在桌上,盯着咖啡厅的门。
左晓棠还处在传销模式中,精神异常亢奋:“我觉得能配上这只表的男人,一定是个大帅比,而且字也写得好,一看就是学识渊博。”
话音刚落,门口出现了一道人影。
十一月的天气,他穿着黑漆漆的羽绒服,膝盖以下没有盖住的部分露出灰色的西装裤和老款男士皮鞋。
品味颇为糟糕。
当然,最糟糕的是他的发型,也不知是不是工作太拼了,年纪轻轻就谢顶了,大脑门光溜溜,欲盖弥彰地从后边梳了几缕头发到前边。
脸很瘦削,黑框眼镜看上去苦大仇深,他就像个行走的萝卜条。
卧槽,太辣眼睛了。左晓棠起身想跑。
梁挽拽着她的手腕,咬牙切齿:“给老子坐下,和你安利的大帅比聊聊天。”
十秒钟后,来人拉开椅子,微笑着说出了那句让面前两位妹子花容失色的台词——
“您好,我是来取手表的。”
故此,陆衍连个势均力敌的对视都没赏给右沥,直接就把车钥匙抛给了梁挽,小姑娘扬手接过,眉宇间有丝杀气,像是不满他刚才轻佻的卖身契言论。
两位同样出色的男女之间先用眼神进行了一轮无形的厮杀。
树荫石阶旁的吃瓜团体也看得静静有味,怎么说呢,这世上,大约也没什么东西比二男争一女的狗血剧更能撩拨观众心弦了吧。
“挽挽。”右沥不满这被当做局外人的滋味,上前一步挡在二人之间,又执着地问了一遍:“是你朋友?”,!
几个混吃等死好逸恶劳的老油条,剩下的也就服服帖帖了。
陆晋明摆明了不信:“行了,总之我交棒给你了,你别把你爷爷打下的江山全给败了就好。”他看着面前容貌昳丽的青年,试探道:“还有你过完年都二十七了,你薛叔叔的女儿……”
“好呀。”答得很干脆。
陆晋明无奈:“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知道。”陆衍眯着眼笑:“什么薛叔叔李叔叔,各家千金,我抽一天一起见了吧,看看谁最肤白貌美胸大腿长,就选哪个。”
陆晋明一哽,怕再聊下去被这不孝子气死,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滚吧。”
陆衍耸耸肩,出门前又被喊住。
果然,老头子发话了:“我给你定制的手表呢?”
真是头疼。
陆衍差点都把这茬给忘了,胡乱应付了两句就下楼了,周若兰同他擦肩而过,垂着脑袋加快步子,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他也懒得再敲打这女人,抓过佣人递上来的车钥匙,旋身离开。
只是这晚运气实在不佳,但凡交通路口都是一路红灯,陆衍等得烦了,想到那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干脆划开屏幕垂眸打字:
【哪见?】
对方一直没回。
他没什么耐性,扫了一眼就丢开了手机,开到公司地下停车场的时候,才收到姗姗来迟的回话。
【今晚九点,香舍酒店一楼咖啡厅,手表还你。】
酒店?
陆衍失笑。
他在电梯口迎面撞到刚刚加完班准备回家的范尼,半开玩笑地道:“范特助,有人说捡到我手表,要约我酒店一叙。”
范尼如临大敌:“陆总,我去取吧。”
也不怪他如此紧张,上回有个投资商的女儿趁着酒宴,故意把钻戒放到boss衣袋里,后来死缠烂打了好一阵子,吃相颇为难看。
貌美多金又温柔多情的俊秀公子,女人趋之若鹜,是该防着点。
一念及此,范特助重复道:“请放心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