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追击不可谓不猛烈。
他们的火力不可谓不强烈。
但他们就是打不中绪方。
绪方像一阵风般,四处穿梭。
时而跃到树上,时而跳回地面。
火枪手们追着他的身影开枪,却只能打中他所留下的残影。
“那个家伙……到底做了什么……到底做了什么……?!”
大喜与大悲的转换,往往只在一瞬间——左右卫门此时深刻诠释了这句话的意思。
刚刚还得意洋洋的他,现在以惊惧莫名的脸色,以惊愕中带着几分恐惧的目光,看着以敏捷得像猎豹一般的动作,躲闪着他们射出的子弹。
“这个家伙……为何会突然变得那么强?”
左右卫门感觉自己的心在往肚子里坠。
几乎所有的指挥官,所有的火枪手们,现在都是一副与左右卫门一模一样的神情。
而在左右卫门的脑袋还在因过于强烈的惊惧感、震撼感而变得一片混沌时——
“啊啊啊啊啊!”
左右卫门听到了某个部下的惨叫。
刚才一直在躲闪的绪方,突然一转攻势,从树上跃进某片枪阵之中。
他直接借着重力,将某个可怜的火枪手的脑袋给劈成了两半。
绪方的反击,正式开始了。,!
什么变化。
刚醒过来的绪方,身体状态一定仍旧很差。
而且即使是全盛状态的绪方,一定也敌不过那么多的火枪手……
一色花忍不住朝身前的绪方投去担忧的目光:“一刀斋大人……”
情绪同样平复下来的,还有左右卫门。
他目前的所思所想和一色花差不多——绪方一刀斋醒过来了又怎么样!刚从昏厥状态中恢复的绪方一刀斋,其身体状态能好到哪去?
情绪恢复平稳的左右卫门,面上再次浮现出得意之色。
“绪方一刀斋!真是可惜啊,如果你是在昏厥状态中被打死的,那可能痛苦程度说不定还能稍微减轻点!”
“那你倒是让你的部下快点开枪啊。”左右卫门的这番带着浓郁得意之色的嘲讽刚落下,绪方就以平静的口吻回应道,“看看你部下们的枪,有没有办法取走我的性命。”
绪方的这句话,像一根点燃了火药桶的导火索,令左右卫门的脸色瞬间再次变得阴沉。
“好啊!那我就如你所愿!”
只见他将大手高高举起——
“举枪!”
咔擦、咔擦、咔擦……
数也数不清的火枪立即被端稳,对准了绪方和一色花。
第一次看见那么多枪眼的一色花,她的脸色被惊得更白了一些。
反观绪方——面对着身前的这一眼眼黑洞洞的枪口,绪方的表情从始至终都很淡定。
仿佛这些正瞄着自己的火枪,不是先进的燧发枪,而是一把把玩具水枪似的。
他静静地把刀架好。
一缕夜风于此刻拂来。
夜风将绪方的衣襟稍稍吹开,露出了位于绪方左脖颈上的一块有指甲盖那般大的深紫色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