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漪撑着下巴,听着她们汇报动向,过了会儿才看向侠亶,主动问道:“亶卿,在女阴呆得可习惯?”
侠亶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自己身上,愣了一下才回答道:“回禀大王,亶并无不适,就像在家一样。”
对鰕姑来说,侠亶在不在鰕姑国其实没什么差别,毕竟以往每逢大事也是由国师做主而不是他,所以如果风漪让国师长居女阴,或许会有人不安,但让侠亶过来,那就不一样了。
此外,风漪并未剥夺侠亶的王位,他对外仍是鰕姑王,只是这就是个有名无实的封号了,毕竟如今只有一个国,那就是女阴,而鰕姑,只能是鰕姑城。
“那就好,”风漪道,“那些战士们呢?若有任何问题,你们尽管开口便是,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拘谨。”
侠亶迟疑了一下:“亶觉得,他们应该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虽然侠亶觉得他们每天训练似乎挺累的,但每次女阴的图腾战士热得脱衣服时,他们看上去都……嗯,反正大概还是高兴的吧。
鰕姑的图腾战士是什么情况风漪自然早就知道了,所以闲聊上几句之后,风漪话锋一转:“孤听闻,你们与一些国家不合?”
鰕姑加入女阴的消息并没有被广而告之,所以在外界眼里,鰕姑国仍然还是原来那个鰕姑国,因此,像以往那样,他们开始在鰕姑国打秋风了。
毕竟鰕姑国临海,别的不多,盐是不少的,而在别处买盐,价格是不低的,自己晾就更不用说了,就算自己家有余粮,但谁会闲余粮少?
反正夏季事少又火气旺,给自己找点事泄泻火自然是应该的。
侠亶脸色一暗,以为风漪是不满,抿了抿唇才道:“鰕姑城确与一些国家有矛盾,还请大王放心,我们不会给女阴带来麻烦的。”
“不,你弄错孤的意思了,”风漪诧异地看了侠亶一眼,心道看来国师确实没怎么教他,不然也不至于说出这种话来。
她微笑道:“孤只是想让你给它们排个序,然后,先选出一个你最不喜欢的国家。”
侠亶愣住了。
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前几日四长老给他讲的故事。
那个故事,其实并不跌宕起伏,简单复述起来,也不过是一个势力的消亡,继而,其它势力懂得了什么叫规矩。
而教他们规矩的人,是女阴而已。
四长老说,不懂规矩的人,也没必要去学会什么叫规矩。
那堂课给了侠亶很大的震撼,因为鰕姑在有外敌时,第一反应都是该如何避让,将危险降低到最小,而女阴,在教外敌该怎么守她们的规矩。
而现在风漪想要做什么,无疑,是很明显的。
而这,仅仅是因为对方对鰕姑并不算严重的骚扰?
侠亶本能的觉得有点不敢置信,毕竟严格来说,对方还是很懂分寸的,所有事都在规则内,至少表面上看都很合乎情理,毕竟他们也不想把鰕姑逼急了来个两国大战,仅仅是让鰕姑恶心,却又因为实力而不得不选择忍耐罢了。
弱国向来都是如此,要不是对方怕逼急了兔子咬人,甚至连讨价还价的可能都没有。
身为鰕姑名义上的王,侠亶自然是知道这些的,只是跟鰕姑所有人一样,他们想的是,自己将这件事给解决了,以免让女阴觉得他们是个麻烦,毕竟,谁也不愿意无缘无故与一个国家对上。
而她们并入女阴的事更不能被知道,因为两个国家的联合,足以让附近的势力为此坐立不安,因此而产生针对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鰕姑是打算像以往那样解决的,却没想到风漪会主动提起,还似乎打算用另一种方法解决。
侠亶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感到了一种难言的干涩和……隐隐的激动。
见侠亶不答,风漪也不以为意,她从王座上站起来,对侠亶道:“好好想想,然后选一个出来给孤。”
她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大殿,蛇越直起身,兴奋地拍了拍侠亶:“大王说得对,你一定要好好想想!”
侠亶有点懵:“选一个国力最弱的?”
蛇越诧异看他,她有点失语,像是第一次感觉到了男女思想上的差异,过了会儿才很平静道:“大王说,选出一个你最不喜欢的。”
通常来说,最不喜欢的,往往都是最强的,因为只有强者,才能肆无忌惮,让人厌恶又无能为力。
蛇越舔了舔嘴角,仿佛已经品尝到了鲜血的滋味,可问题是,跟强者打,才痛快啊!不然跟砍柴切瓜一样,那又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