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玄冷冷一哼:“是啊,若不是容某有几分福气,眼下已经被渠夜君所赠的那把伞烧成骨灰了,如今容某死里逃生,开心之余想问渠夜君一句,你我无冤无仇,且同为玄蛇一族,你为何要对容某赶紧杀绝?”
渠夜君听罢极轻的哼了一声,似对容青玄说得话极为不屑:“阁主,你觉得呢?”
即便没有转眸去看龙篱,容青玄亦知龙篱此刻的表情可怕到了极点,因为跪在渠夜君身侧的小巴蛇已经虚软的快要跪不住了。
“阁、阁主,你原谅主人吧,主人对阁主忠贞不二,一心都是为了阁主好啊……”小巴蛇可怜兮兮地求饶。
容青玄尚且记得那小巴蛇冒充渠夜君时的邪魅张狂的模样,如今伏在龙篱脚下竟是这般可怜,容青玄忍不住冷笑:“为他好,所以来杀我?”
“对,就是杀你。”渠夜君缓缓道。
容青玄一愣,渠夜的声音明明是那般客气温和,可他竟是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
“我?”
“对,你。”渠夜君的眼底总算隐隐翻起恨意,“若不是你,阁主便不会分神分力,若不是你,阁主不会心绪难安,若不是你,阁主或许早已经将四方神器拿到手了。”
容青玄哑然失语。
“渠夜,你够了。”龙篱冷声警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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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夜微微一笑,贪慕而崇拜地望着龙篱:“阁主,玄蛇貌美,多为祸水,容青玄身体力行的证明了这一点,证明他便是阁主命中的祸水。为了阁主的大业,为了魔族与鬼市的未来,渠夜必须将这个祸水铲除。”
“够了!”龙篱咬牙切齿,“不要再说了。”
“阁主,有这个祸水在,你始终不能安心完成大业,况且此人曾将阁主诛杀在诛邪剑下,于情于理,他都该杀。”渠夜有理有据道。
这一番分析真是精彩绝伦令人醍醐灌顶,容青玄总算明白了渠夜君无冤无仇要杀自己原因,红颜祸水?呵,这渠夜君可真瞧得起他。
“渠夜,看来你并不懂我。”顿了片刻后,龙篱冷漠道。
渠夜嗤笑回道:“阁主,看来你也不懂我。”
他微叹了口气,垂首摸了摸并不存在的双腿,动容道:“从你将我打败,断了我一双腿起,鬼市中便有传言说我恨死了你,一定会想办法将鬼市之主的位置夺回来,然后再杀了你。呵,我不知道阁主是不是也这般想,希望我今日的举动能让阁主明白,渠夜对您是忠心的。”
龙篱并未被渠夜的一席话打动,面无表情地望着渠夜,冷冷道:“你是对我忠心,可惜,你伤害了不能伤害的人,用错了效忠的方法。”
渠夜眉心一蹙,不甘而又哀怨地抬起了头。
龙篱冲着渠夜缓缓抬起灵力游转的右手:“看在你一片忠心的份上,我会让你走的轻松一点的。”
渠夜阴柔的面庞在雀蓝灵光的映照下显得妖冶动人,他轻勾了一下唇角,淡淡道:“多谢阁主。”
龙篱掌心灵焰呼啸而出,若一团雀蓝色的焰火般将渠夜的身体点燃。
渠夜一动不动,静静坐在轮椅上,双眼依旧明亮,巴蛇早在一旁哭得泣不成声:“不、不要啊……不要啊……主人!主人!!!”
容青玄默默注视了被灵焰裹挟着身体的渠夜片刻,在龙篱的搀扶下缓步走进了鬼阁,巴蛇歇斯底里的哭泣声萦绕在耳边,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却见那巴蛇竟是主动钻进了灵焰中,陪着渠夜君烧成了灰烬。
容青玄不由皱紧了眉头,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心是痛的。
世人皆说蛇灵冷血,他却知道,蛇灵有多绝情,便有多深情。
一回到鬼阁,容青玄便被龙篱送到床上。
钟厌九则抱来了一堆瓶瓶罐罐,撸起袖子便要给容青玄上药,龙篱却阻拦道:“钟师叔,让我来吧。”
钟厌九举着药瓶的手一顿,斜着眼珠子看了看容青玄,然而容青玄却面无表情,没有给他半点暗示。
“这……”钟厌九犯了难,事实上他一点也不想离开,他急需和容青玄通个气看看怎么应对龙篱,毕竟他们是以逃犯的身份重归鬼阁的,并且这位阁主大人才当着他们两个人的面杀了一个私自将他二人放走的属下。
多么危急的情形啊!
龙篱见钟厌九赖着不肯走,忽地冷笑了一下:“钟师叔不用担心,我不会为难你的,更不会伤害他。”
龙篱口中的他自然是容青玄,钟厌九苦了苦脸,心道你是不会伤害他,你只会在床上变着花的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