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她脆弱易折的手伸出,想要让那枝同样易折的花脱离痛苦漩涡。
发现圣女想要做什么,小妤连忙把花护在身后,“圣女,不可以的,你不要这样…”
四目相对,死气沉沉的眸子对上她眸中闪烁的微光,睫毛颤动,最终笑了笑,耳边传来连绵不绝的惨叫声和那如骨之蛆的喘息声,夹着咒骂低秽。
似乎是真实的,又或者是她的幻觉。
圣女再次望向外面,在小妤稍稍紧绷的神经下站起身,咬开手腕,雪白的肌肤破开一个大口子,大片血液疯狂涌出,淅淅沥沥落在土壤上。
等泥土足够湿润,那朵要死的花多了点生气,圣女错开她们走出洞穴。
洞穴外,天际的云层是暗红,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不详,压抑的感觉铺天盖地地传来,甚至比狭窄逼仄的洞穴更加让人喘不了气。
上任圣女的脸上照不到光,眸子也映染不上光,手腕处的血顺着指尖淌落在经过的土壤之上,听到细响,回眸看向想要追来的女孩。
“既然那么相信她,小妤,你可要记得,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她的身边。”
一声声轻铃声响彻耳畔,苏雪周遭躺着一个个在刚刚失神间被她割去筋络的人,她喘着气,汗水顺着发鬓滚落,大面积的消耗致使眼前浮现阵阵黑,她看着从洞穴出来的女人。
她踩着污泥,一步步地向这边走来,轻铃的声音不急不缓,一声接着一声,处在她身边的人群中,僵滞的人一部分突然爆起,挥手袭击身边的人。
讨厌鬼还在警惕地盯着眼前据说崩坏严重让作者也没办法的上任圣女,就见原本围攻宿主,后面被吸引注意力的人中,有人开始自相残杀了起来。
讨厌鬼震惊:【什么意思,这难道就是崩坏女主的威力吗!?】
一出场就让人自相残杀。
苏雪眸子微动,听着轻铃的频率:【是摄魂术。】
讨厌鬼:【对哦,好像我们目标的圣女也用过,虽然没用,按理来说,摄魂术对这些人也应该没用吧。】
毕竟肉文女主怎么可能会有攻击性,再怎么有攻击性,在那啥面前她就得身娇体柔易推倒,甚至成为挑起对方性趣的情趣。
苏雪环顾四周因为变故惊疑不定慌乱的人群,并没有停歇,喘着气顺势闪入其中收割着另外一部分的人。
【因为她彻底崩坏了,得到了作者也忌惮的力量,还有…】
望向那边红着眼大笑的女人,在自相残杀中保持清醒的大多都比不能保持清醒的人骨龄年少,这意味着什么,在清楚不过了。
这是从羞辱中摄取的力量。
当世界以痛吻我的时候,不是所有的人,都会选择,报之以歌。
未尝她人苦,永远都不会知道,她有多痛,多苦,多么的,绝望。
就像深渊伸展的荆棘藤蔓,死死地纠缠着她,牢固地镣铐着她,一点点地,把她拉入永远看不见丝毫光昼的深渊谷底。
上任圣女笑得眼角洇出水泽,布着血丝的蓝眸死死地盯着这些人,任由着那些污秽的鲜血残骸落在身边,溅射在身上。
反正无所谓了,再多一点也无所谓了。
她换着轻扬的频率,瞧着那些人扑在一起相互纠缠,展现着心底无处发泄的的欲望,眉眼弯弯,“你们不是喜欢这样吗?为什么要看起来很不情愿?”
她歪着头,“你们不就喜欢这样吗?”
四溅的鲜血像是一场血雨,她望着这边,徐徐收起笑,轻声抱怨,“你们好喜欢啊,可是我真的不喜欢,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好痛苦,好难受…”
“是不是只要还存在,就不会放过我了?”
“我没有人怜,就拜托让我怜怜自己好不好,好不好呀?”
“所以,劳烦你们都消失好不好。”
一顿一顿地说完,轻缓的银铃声急促地响起,听在耳中有种难言的烦闷难受,像粘稠的沼泥灌满口鼻,喘不过气。
看着眼前的杀戮,讨厌鬼有些凝重,倒不是同情败类,而是这时候它才后知后觉明白了宿主说了那句彻底崩坏的危险性。
当一个人彻底崩坏,她只会凭着本能去做那件她想做的事情,其他的一切,都不会存在于她的眼里。
上任圣女在肉文世界崩坏,讨厌鬼看不了文也知道对方经历了什么,遭遇了什么。
眼下彻底的崩坏,她大概是想要让,这个不断给予她伤害痛苦的世界消失,这样她就能得到解脱了。
她有这个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