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殷铮手里的马鞭扔在桌上,啪的一声,几页纸张飘飘悠悠落去地上。
“不知道刘盖你也学会自作主张了?”他一身风霜,脚一踢椅子,转而坐下。
刘盖垂首弯腰,陪着惯常的笑脸:“妙姑娘担心沈夫人,不肯吃饭,老奴就想反正也是回侯府,没什么所谓的。”
殷铮活动了下双手,依稀还残存着抓住人时的细腻温软,以及她逃不开的轻泣。
“她在哪儿?”
“说是回储镶院了,再也没出来。”刘盖回道,小心抬头看了看,“她问老奴要件东西。”
殷铮展开一封信,指间捻着,稍一低头,露出了脖颈上的一条抓痕,是手指甲留下的。
“什么?”见人不说话,他抬了眼皮。
“是……”刘盖犹豫着,“避子的汤药。”
他头垂得更低,两只耳朵不安的动着,想感受出主子现在的情绪。
其实人家姑娘这样打算是对的,毕竟这种事情无法露在明处,只能在暗地里。不说主子三年的守孝期,就是这外人眼中的兄妹关系,已经是世俗容不下的,更何况主子的婚事捏在皇太后手里的。说句不中听的,就算人握住了整个东陵,至于娶谁,殷铮自己说的不算。
许久,一团纸砸在刘盖的脸上,最后滚落去地上。
“让她自己过来跟我说。”殷铮撂出一句话,便捞起一本书看着。
刘盖道了声是,身子退着到了门边,便出了书房。
一刻不停,他迎着冷风又一路去了储镶院。其实心底里,也有些放不下那小姑娘。
有些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不想内里还有着几分倔强。可是这些倔强有时候并不是好事,只会让人伤得更重。
储镶院中的小池水还未上冻,那几尾锦鲤缩在水底,躲避严寒。
“姑娘在屋中休息。”月云道,对着刘盖行了一礼。
刘盖看着安静的房门,一颗心不安生:“劳烦月云姑娘传一声话儿,姑娘要的东西,主子让去书房商议。”
说完,就出了院子,走去不远处的假山边等候。
这厢,外头的话,沈妙意一字不拉的听到了。
大半天的枯坐,她想了很多。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要做好一些事,而每一件都是要和殷铮说清。
想开了,她站起来,取了衣架上的斗篷披在身上,走过去开了门。
月云走过来:“姑娘……”
“我知道了,你随我走一趟。”说完,沈妙意走出房门,乍迎上冰冷空气,娇俏的鼻尖起了一层薄红。
到了殷铮的书房外,刘盖上去推开门扇。
“妙姑娘。”
从这里看进去,房内几许昏暗,精心培育的娇兰被摆在花架上,长长叶子垂着。
沈妙意独自一人走进书房,从正间经过,拐进里间。
清淡的熏香混着墨香在房中散开,殷铮坐在偌大的书桌后。
听见动静,他将手中红纸擎起,抬眸看来:“给你的。”
沈妙意伸手接过,瞳孔骤然一缩:“订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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