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因为群臣的沉默抗拒,关于新皇人选的问题只能被暂时搁置,王继先带领群臣料理了南帝的后事。
但是就在群臣送南帝出殡当天,王家私军兵围谢府和谢氏在建康城外的各大田庄,诛谢氏满门,谢家上下四千五百口人,悉数被屠,只剩下几个被外派的谢家子弟,也都是旁支,不成气候。
当群臣在北山为南帝举行完葬礼,重新回建康的路上,王继忽然发怒,指责谢家家主谢尚还未当上外戚就暗中针对自己,妄图学吕氏窃国,当即派南帝的亲兵将其拿下。
等回到建康城,众臣刚入城门,皇后的旨意就传出来了。
说皇后作为南帝正妻,母仪天下,准备拥立谢妃之子马渊宝,令群臣即刻入宫拜见新皇。
作者有话要说:魏晋南北朝期间有个好玩的巧合,那就是南边和北边经常同步换皇帝,呈现一种奇特的对称美。不过我写的时候到底是没能蹭到这一奇特的巧合,让两位少帝登基前后隔了一年,伤心[鳄鱼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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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皇后旨意后,王继在建康城门口指着天指着地,大骂谢尚狼子野心,说他还没当上外戚就敢耀武扬威,欺压前朝重臣,现在他真要当上外戚了,那还得了?
于是王继当即让身边的小黄门回去禀明皇后谢尚的诸多罪状,还告诉皇后,既然拥立新皇,为了防止外戚干政,就应该去母留子。
小黄门领命而去,王继站在城门口不走,一群大臣也假装自己腿断了,一群人就这么堵在城门口,看着这一对叔叔和侄女在这里演“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的传信游戏。
又过得半日,皇后的小黄门领了皇后的话来,说谢妃已经服毒自尽,又传皇后原话:谢妃尚知大义,谢公焉能不知?赐给谢尚毒酒和白绫。
当着群臣的面,谢尚饮下毒酒,王继才忽然想起来这里是建康城城门口,赶紧带着群臣入宫拥立新君登位。
南帝九年三月末,南帝驾崩,四月初二,年仅十一岁的新帝马渊宝登基,史称南慜帝。
等皇城之内的新君顺利登基,群臣叩拜,开完盖在他的名字后,围绕在篆体周围的刀和犁合拢在一起,像是无声的褒扬,褒扬扈季丛为他属下部队定下的灵魂和信仰:待得天下太平日,马放南山,铸刀为犁。
他们不是战争,他们是和平。
他们的马蹄踏过的地方,不仅留下尸体,也留下庄稼。
他们为了一个共同的理想走到一起,为了农民也能读书,为了农民不再成为贵族的奴隶。
为了这个目标,他们誓死不退,从汝南到淮南,从江北到汉中,刀斧所指之处,灵魂寂静之时,心中的声音只有一句“向前向前向前”。
扈季丛小心翼翼地抚摸过那一个带着起伏的印章痕迹,低声说:“主公不负我,我必为主公战死。”
“说什么胡话,”陆瑶拍开他的手,把簿子收回去,有些懒散地依靠在案上,对他说:“你战死了,我去哪里再找一个扈季丛。”
说着,她打量着身姿高大的扈季丛,想到某件事,忽然皱了皱眉:“季丛今年二十有八了吧?你手下几位将军可都已经有老婆孩子了,你怎么回事?”
扈季丛答:“天下未平,季丛无心家事。”
“不是家事不家事的问题,你看你这天生的将种,不生两个孩子传承一下,也太浪费了。”
扈季丛收了散落一地的文书,后退到她座下,朝她叩了一个头,道:“主公有千秋大业在前,就不要为了属下这些小事操心了。属下还有事,先行告退。”
说完,恭谨地站起来,低着头退了出去。
陆瑶拧眉,想了想扈季丛的倔强狗脾气,逆着毛撸恐怕是撸不平,于是交代周妈妈私下可以打听一下扈季丛喜欢哪种女子,可以筹划着为他做做媒,免得别人说自己只会榨取属下个人价值,让属下整天在外玩命打仗,快三十了却连个老婆都没有。
周妈妈领命而去,但是益州刚刚打下来,四周叛乱不少,扈季丛这一趟回来也注定停留不了多久,没几天,扈季丛就再次踏上前往益州的路途,周妈妈也没能打听出个一二三来。
这事只好作罢。
六月,陆瑶受武昌大儒邹或所邀,前往武昌一叙。
等到了武昌,在邹或书庐里等待陆瑶的人却不止邹或一人,而是汇聚了江南数个有名望的大儒在此。
这些人见了陆瑶,个个毫不含糊地朝陆瑶伸手讨霍纸,说陆瑶来看邹或,不可能不带几捆霍纸做礼物,既然如此,大家见着有份不过分吧?好东西就应该大家一起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