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旁边的男人手臂搭在她后面的卡座上,她笑颜如花,半点没被影响,在没心没肺的喝酒。
牧越想起她离开的时候。
高二那年。
和灵转学很突然,甚至学期还没结束,已经没人再见过她。关于她的传闻满天飞,无人知晓事情因果,就连宋与墨的座位也开始空了。
她没有再来过校门口的那家奶茶店。
牧越去过她的班级,她的座位被另一个陌生的女孩坐着。
他去过她家的小区口,等了很久很久,无论是来往的豪车还是身影,无人是她。
他还想去别的地方找她,可别的地方,是哪里?
滑稽又可悲的,他根本从未走进过她的世界。
牧越用资助金的理由去找班主任问和灵的去向,班主任说和灵再三交代过,没有要让他还款的意思。
班主任无奈道:“阿越啊,和灵这孩子跟我们都不一样,她有她该走的路,我们管不了的。”
“……”
“管不了”,这是愤恨不平却无可奈何的词。
他们是两条绝不相交的平行线,随着年岁的增长,那条线如碎片强势地将两个世界清晰无比的割裂开。
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杳无音信。
这束光来时火树银花,走时昏天地暗。
他找不到和灵了,他把她弄丢了。
下课时间。
梁乐驰转头看他:“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多久没休息了?”
牧越哑声道:“没事。”
他手心发汗,知道自己是发烧了,脑海里有场混乱惊悚的过山车眩晕感侵袭。
他发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的位置,之前和灵会偶尔睡在那儿。
小姑娘柔顺的长发耷拉着,阳光落在她莹白的脸上,她像在光下小憩的精灵,安逸地趴在课桌上睡觉。
很乖,很甜。
牧越唇角勾起,眩晕感猛烈地冲撞着他的神经。
再往桌位上一看,空空荡荡。
是幻觉。
牧越敛着眼眸,自嘲地牵了唇角。
——连我的幻觉,都在叫嚣着想见你。
梁乐驰看着空空荡荡的前桌,长叹一声,“和灵走了,阿墨也走了——果然这个地球少了谁都一样转。”
“转不了。”他忽然道。
“嗯?”
转不了。
他的地球转不了了。
“请问一下,谁是牧越啊?”祝今安站在他们班级门口。
“阿今?进来呗。”梁乐驰比了个方向,“你来找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