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眼看见妈妈房间里男人对她急不可待的呼唤。
和灵躲进玄关的我储物柜,里面好黑,一点光都没有。
她爸妈在吵架。
江延:“你能把人带回来我就凭什么不行?”
“行啊,当然行。正好阿灵不在家,做的更刺激些不好吗。”
“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江延怒吼道。
“我不说?你他妈就别干这些恶心的勾当。”和玫笑了,“哦对,我们挺公平的,都很恶心。”
“……”
和灵蜷缩在柜子里发抖,冰冷从头骨贯彻到足底,寒霜扎着她每一寸血脉。
好黑。
这里好黑。
他们故意似得都没关门,那些喘息叫唤清晰地镌刻在她从今以后的每一个梦里。
她的爸爸妈妈不爱彼此。
她只是一个,利益的产物。
那天到最后,她不知道在那片黑暗里躲了多久,脚麻到根本站不起来,这感觉却不疼。
她就是忽然,好怕黑。
怎么这么像做了一场噩梦,能醒吗。
她该求求谁,能让这场梦醒过来。
有没有人能帮帮她。
和灵不知道自己奋力离开家的时候闹出了多大的动静,也不知道自己向前跑了几公里,跑到筋疲力尽,跑到浑身发疼。
她蹲在稀疏三两人的古道长街,头顶最明亮刺眼的绚烂霓虹,眼泪砸进最肮脏的地缝里,湿润一片。
她用力地揉着眼睛直至通红,想把每一滴泪都揉回去。
不能哭,她不是弱者。
这眼泪根本不听使唤,就是本能地在往下掉。
她好生气,好像让这对眼睛瞎掉。
她冥思苦想缘法,为什么她对这个世界的温柔会换来如此的惊喜。
“和灵?”少年的声音低哑,他蹲在她的身旁,“哭什么?”
和灵眼睛很疼,她也不想看清这个人是谁。
“滚开!”
“先起来。”牧越想碰她的手臂。
和灵猛地用力推开他,他对她没有防备,直接跌坐在地上。
砰的一声尤为响亮。
牧越不觉得有什么,他还没来得及起身,就看见小姑娘哭得金鱼还肿的眼睛,哭得更厉害了。
“都……都让你滚,”她话说得含糊不清还磕磕绊绊,牧越用尽全力只能最后听懂个“疼吗”。
“不疼。”牧越说,“先起来。”
和灵站不稳,几乎全是倚着他走的。离得太近了,牧越很怕,她会听到他的心跳。
和灵还在哭,垂着眼眸,眼泪陷进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