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走进最嚣张的那个男生面前。
一米八几的大个,她直接抬手按住他的脖子,把人的脑袋往桌上按,跟捏皮球似的。
这男生以一种极其怪异的九十度鞠躬,脸朝着桌板的诡异姿态,给牧越行了个九十度鞠躬的大礼。
和灵:“道歉。”
不是男女力量悬殊的问题,是地位悬殊。
一群人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比军训动作都要统一的朝他鞠躬道歉,收拾这凌乱的课座椅和作业。
“道完歉就滚。”和灵不耐烦地撩头发,“他,别动。”
这句话是给他撑场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暗叹今日倒霉,居然遇上和灵要护着的人。
她打量着他的脸,似乎有些遗憾,“受伤了。”
牧越没反应过来这场闹剧是怎么散场的,眼前的少女张扬又散漫,身上似乎哪儿哪儿都是娇贵的。
他想,原来这就是那很吵的丫头。
“阿灵,你刚才打架了?”一身板正校服的人匆匆从门口进来,洁癖得过分的人没问座位上那些乱糟糟的杰作,他仔仔细细地把她查看一遍,确认过没受伤才放心,“又惹事。”
“没惹事。”和灵说,“把创口贴给我。”
牧越大概看了眼。
他们俩很般配,生来就是同类的般配。
窗边夕阳夕下,光影终于到达了他身边。
少女半蹲在他面前,漂亮的眸子直直望着他,很干净,干净到能看清人心的眼眸。
他静静注视着她的侧脸,试图从她眼里找到一丝怜悯和伪善,找到他最厌恶的那种情绪。
可通通都没有。
她没问怎么了,没问为什么,她只是把那块创口贴递给他,说:“记得去医务室。”
夕阳总是短暂,他也总把握不住美好的事情。
她跟着宋与墨走了,并肩而行,落日余晖偏爱地流转在她的发梢。
宋与墨:“你认识他吗?这么帮他。”
“不认识,但他长得好看。”和灵说,“应该是好看到,我一眼不会忘记的脸。”
“……你啊。”
“帮我个忙,”少女声音逐渐走远,“多照顾他点儿,不用物质,和他说话就行了。”
宋与墨代表着学校的荣誉,能让他打交道的朋友,便不会再受到流言蜚语的打压。
她随口的一句话,省了他两年的麻烦。
那时候的牧越把玩着她给的创口贴,随手扔进一本不知名的书里。
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他在想:
他们注定如破烂菜叶和鲜艳欲滴的玫瑰。
格格不入,云泥之别。
只是那天晚自习的时候,他破天荒地跟同桌问了句helg是哪两个字。
几天后,李如玥因为履历丰富,摄影助理对专业的要求也没那么严格,毫无意外地通过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