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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北城,一阵阵吹过的晚风里都带着热浪。
言忱晚上吃得有些多,这会儿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平常两人散步的时候还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有时言忱会问沈渊医院里的事儿,这段时间里问得最多的就是葛大爷,她时不时就催葛大爷快点好,早点出院。
沈渊还会给她科普一下人身体的构造,言忱最容易混淆胃和阑尾的位置,得益于沈渊的科普,她这会儿已经能清楚辨认。
沈渊有时也会问言忱酒吧里的事儿,言忱不擅长讲故事,但也勉强能讲,反正走在路上时很少这么沉默,沉默到沈渊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打破。
在路上走了会儿,言忱打车回家。
两人坐在车里,沈渊拉过她的手,一根根轻轻捏过她的手指,言忱却没什么反应。
言忱上车前就把车窗摁下来一些,此刻带着燥热的晚风吹过眼角眉梢,途径发梢,她看着窗外发呆。
北城的夜晚灯火璀璨,各色灯光映照在地面,衬的白日里不好看的建筑也笼上了朦胧色彩,像极了在雾里看花。
言忱闭了闭眼,她习惯性地侧过头,靠近车窗的方向。
结果几秒后沈渊凑了过来。
言忱:“……”
她偏过头看向沈渊,车里没开灯,只有一点儿从外边映进来的微弱光亮。
借着这光亮,言忱刚好能看清沈渊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言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怎么了?”
一出声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声音又涩又哑,活像是刚哭过一样。
但言忱没有哭,她只是很悲伤,也很无力。
就是提不起情绪做任何事的无力。
不太想说话,也不想做事,只想安安静静地发呆。
“没怎么。”沈渊又靠近她一点点,下巴快要搭在她肩膀,“就是我女朋友什么事都不跟我说,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言忱抿唇。
她侧过脸看向窗外,两分钟后忽然转了话题,“你跟徐展这是第二次打架了吧?不对,不能叫打架,是你单方面的碾压。”
言忱不想让沈渊担心,这话还是笑着说得,但那笑不达眼底,看上去很凄凉。同时,她不想提起那些事,所以在沉默了很久之后说了这么一大段话来转移话题。
沈渊只盯着她看。
良久之后,忽然叹气,他的手再次探向言忱的脖颈处,轻轻摁她的脑袋,然后将她环进自己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肩膀。
“阿忱。”沈渊温声说:“你可以依赖我、相信我。”
言忱的身体僵硬了几秒,然后慢慢放松。
她的手臂缓缓环住沈渊的腰,脑袋靠在他肩膀上,闭上眼睛,一滴眼泪掉在他的腿上,滚烫灼热。
言忱低声喊他:“沈渊。”
“嗯?”
燥热的晚风驶过一片树林,变得温和。
许久,言忱哽着声音说:“还好你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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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回家时言忱的情绪总算好了许多。
沈渊在楼下抱了她一会儿才让她离开,而且揉了一把她的头发,“要是难过就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