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城二院回家是另一条路,到这边来明显绕了远,不过言忱没拆穿他,继续问:“怎么来的?”
“地铁。”
“怎么不开车?”
“去医院开车不合适。”
她问他就回答,她不问气氛就冷了下来。
但言忱也不知道要继续问什么,于是任由尴尬蔓延。
“晚饭吃了没?”几分钟后沈渊才问。
言忱点头,又摇头。
“什么意思?”
言忱:“吃了点儿零食。”
“那走吧。”沈渊说着往另一条全是饭店的街上走,“去吃饭。”
言忱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最后跟着他进了一家烤肉店。
“……”
这大概就是拥有吃不胖体质的任性。
晚上11点到烤肉店,店里都没什么人,空荡荡的,他们选了靠近窗户的桌,还能看到这座城市的夜景,只不过这栋楼不高,夜色没那么美。
服务员来点餐时沈渊把菜单推给了言忱,她原本不饿,但进店以后被肉味勾起了馋虫,于是也没客气,点了三盘肉,剩下的让沈渊点。
他补充着点完,服务员离开,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俩,偶尔有服务员们聊天的声音传来。
这场景尴尬得言忱头皮发麻。
她干脆低头玩手机,前些日子下载的斗地主一直没打开过,她快速点开绑了号,拒绝尬聊。
但余光能瞟到沈渊,他也时不时戳手机,看上去像在回消息。
两人再没主动攀谈。
气氛虽然尴尬,但沈渊烤肉的技术是愈发娴熟的,所以言忱没跟食物过不去。
以往她跟傅意雪去吃烤肉,两人都会烤,但技术一般,没像沈渊这样把握着时候,在最合适的时间把肉夹出来。
很难得,这人和她一样是个厨房杀手,但在烤肉上很有天赋。
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言忱饭量很小,虽然要了三盘肉,但吃了大概不到一盘就已经饱了,甚至还问服务员要了个酸奶喝。
沈渊夹子仍旧在烤炉上给肉翻面,却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似乎在说——就这?
言忱:“……”
她捧着酸奶慢悠悠地喝,但沈渊把烤好的肉往餐盘里一放,几乎是风卷残云般把那些肉都消灭掉。
言忱吃惊,因为这方式和他以前的饮食习惯完全不一样。
重逢后一起吃过几次饭,他也没有这般狼吞虎咽。
言忱看得不自觉挑眉,结果沈渊把食物扫荡完以后用纸巾擦了擦嘴,直接去柜台结了账。
言忱的酸奶刚喝了一半,她坐在那儿打算起身,沈渊却坐在位置上说:“你慢慢喝,我去打个电话。”
说完就往这家店的角落里走。
言忱一个人坐在那儿发呆,又问服务员要了瓶酸奶。
照沈渊那样儿,不喝个酸奶估计要消化不良。
沈渊一通电话没打太长时间,回来时言忱刚好把酸奶盒子捏扁扔进垃圾桶。
他看到桌上那盒酸奶,又看了眼言忱,低声说:“不吃饭,光喝酸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