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烟倒过来,烟嘴向下在烟盒上敲了敲。
再笨拙地将烟放在左手食指和中指间,夹住白色烟嘴尽头,然后嘴皮向回收,抿着烟嘴,半眯着眼,用打火机点燃。
深吸一口。
只觉嘴巴里像吸了一口云彩,吞云吐雾,鼓鼓囊囊,在嘴里含成一团,像是稀释了的棉花。
尝试着咽下去,过肺。
“咳咳咳……”
猛地咳嗽起来,好呛人。
“不行就别勉强。”陈连尉帮他敲背。
“还是不吸了,这酷耍得太他妈受罪。”张上咳了一阵,将烟碾灭,有点恋恋不舍。
但想想还是算了,据说抽烟到深度的人连射出来的那玩意都带烟味,恶心得很。
为了将来媳妇好过,为了人家不嫌弃你,还是甭抽了。
喝了一顿酒,害了一根烟,糟害了自己,心里就算舒坦了。
回家。
今天的月亮与往常不同,刚一出现就显得格外明亮,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纱。
“叮咚,叮咚……”
杨芯开门,看着喝酒喝得吊儿郎当的儿子,赶紧扶他进来。
“妈。”一声深情地互换,减去张上心里对家的些许愧疚。
“你怎么喝成这样了。”杨芯话里带着责备和对儿子的关心:“小小年纪一天天应酬,迟早喝坏身子。”
“今天第一次喝,应该坏不了。”张上傻笑着,往沙发上懒洋洋一躺,再不想动,扫视屋里问:“我爸了?”
“有个店长进货的时候吃回扣,暗中拿抽成,你爸去晋城处理了。”
“哦,家里都好吧,没什么事吧?”
“你爷爷和奶奶前两天都住院了,一个心肌梗塞,一个尿不出来,做手术了。”拿毛巾帮儿子擦着脸上的虚汗说。
“那你们也不告我一声,我怎么也得回来看看爷爷奶奶。”
“这不是怕你忙,听你爸说最近煤价跌的厉害,不要给你添麻烦了。”
“妈……”张上突然眼眶泛红。“我那朋友回来了,这次我不走了。”
“真的?”杨芯高兴得不行。
“嗯,真的。”张上笑着。
“那太好了,咱家现在生活好了,用不着那么拼命挣钱,够花就行。”顿了顿,注视明显成熟一圈的儿子说:“你能多在家里呆一会儿,妈就高兴。”
张上泪崩。,!
。”妇女露出个淳朴地笑容,“家里糟,进来坐坐吧小伙子。”
“不用了婶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您忙。”张上憨厚地笑笑,一溜烟跑了。
独自漫步街头,走过那巷口,不愿停留。
把狗蛋带出来了,有钱了,也飘了,乐不思蜀,连家都不惦记了。
物是人非。
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
一年没回三次家,甚至连电话都没有主动打过一个,除了讲自己性格天生寡淡,大概没有其他借口了吧。
找到陈连尉的电话。
“来接我,北汪村口。”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