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终却在结界外生生止步——毒发时……不能停下。
停下片刻,情|堆积得不到疏解,片刻……都可能血脉贲张,经脉爆裂而亡。
他进去总要和关朔对打,会打断他们,无论用时多久………都可能……湮烬之根本不敢冒这个险。
他怎么冒这个险?
事关生死,没人比他更怕,他不敢的,不敢!
湮烬之狠狠闭上眼。
水浪波荡。
落在池壁的影子交叠。
难耐,欢愉,急促的喘息………
黑袍男子的兜帽被风吹落,落下满头白发,面颊上红痕仿佛皮肉一片一片撕裂的痕迹。
狂风骤起,林木影绰绰,映站在洞口孤零零僵冷的身影,无助又悲哀。
湮烬之不知道亲眼见挚爱之人与他人欢合,该是什么滋味,他只觉得痛不欲生。
可是这一切不都是他亲手造成吗?
湮烬之心痛欲裂,手指都攥出血水,他在魔窟谷底无数次聚魂,撕碎,再聚,再碎………都不曾这么痛过。
是他亲手的无解之毒啊,霸道,强制,不给人留一丝喘息后悔的余地。
是他自作孽。
是他自作自受,自食恶果……
如今只能亲眼看着,是他活该。
冷风惶惶吹聚乌云无数,汇成雨噼里啪啦砸下来。
洞口站立的男子一动一动,任冰冷雨水从头浇下,流过眼眶,涩疼,又流过脸颊,撕裂的红痕,混着丝丝缕缕的血水流下。
而洞内,泉水池上裂口飘下雨丝,关朔停下,伸手一挥,一道透明的水膜遮住池泉上方。正也是这刻松懈,身下人忽然翻身而上,湿润的长发垂落满怀。
关朔微愣,褚长溪的脸在阴影里看不清神情。
“长溪?”
褚长溪似微顿,而后才恍惚凑近主动亲他,转瞬将关朔拉入欲|海,无暇再思考。
在他看不清之下,身上人微微偏头洞府外,缓缓勾唇笑了下。
这场雨下了许久未停,连洞府内动静歇下,雨势也未减缓。
像一场持续绝望的悲鸣。
如同洞口男子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的撕裂之痛。
湮烬之直到此时才敢抬起头,脖子支撑的头颅,仿佛断裂一般,僵硬挺直。
明明不用神识,什么也看不到。
他却仿佛看到很多,视线茫然而痛苦,睁大的眼睛里,雨水冲刷而下,红眸,像流了血泪。
烟雾散尽,池水终凉。
关朔怀中抱着似累极而昏沉的人往里面寒冰玉塌走去,温柔的将人放下,又仔细整理他的衣衫,而后半跪在塌边,盯着塌上人看,看他每一分眉目,半点不舍得移开。
看了好久好久,外面雷雨震天动地,这里静谧安宁。关朔心中满是欢喜,事后了才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有些无所适从的少年人的羞怯,脸耳通红。
……
良久,塌上人始终闭着眼睛,已经入睡的样子。关朔飞快地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