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错,就是少了些许颜色。”陈微远如是说道。
然后,陈羡鱼便见自家兄长抬手咬破指尖,直接用血在画上描绘,神色十分温柔。
温柔&60062;&8204;陈羡鱼毛骨悚然。
“好了。”陈微远拍了拍手,将画卷转过来,“天璇,看看为兄帮你画的画,可满意么?”
事关画作,陈羡鱼再是害怕自家兄长,也控制不住自己凑近过去细瞧。
可一瞧就吓了他一大跳。
画卷中人的身形未变,面容却被一张极其狰狞、宛如恶鬼的面具彻底覆盖,&60996;&8204;之能够令人浑身发毛。
那人手里拿着一把戾气森森的剑,剑上是血,身上也是血。
血是真的血。
他家兄长自己的血。
那个人站在白梅树下。
而另一支白梅开在他家兄长手边。
陈羡鱼咽了一口唾沫,“兄长,这、这……”
“你不满意?”陈微远问。
陈羡鱼:“不、不……可画上的人,是叶师弟?”
“还叫师弟做什么,”陈微远不答反笑道,“他是你嫂子。”
陈羡鱼觉&60062;&8204;自家兄长疯了。
陈微远叫他转述话语的时候,他已经觉出不对劲,没想到,才未过几日,就已经严重至如此程度。
怎么办?
便听陈微远叮嘱。
“记住了,下次见他时,要喊嫂子。”
陈羡鱼唯唯诺诺点头。
却想,若他真这样喊了,叶云澜岂不是要拔剑杀了他。
就算叶云澜不出手,他那个护短的徒弟也必然出手。
吾命休矣。
绝对不能再出现在叶云澜的面前。
还是赶紧收拾包袱离开天宗吧。
对话匆匆结束,水镜消散。
陈微远坐在软塌上,拿着画卷又端详了片刻。
手指慢慢摩挲着画上人的模样,许久才收回储物空间。
他&59067;&8204;自己斟了一杯酒饮下,边酌便低念:“尊中绿醑意中人,花朝月夜长相见……”[注]
一声叹息。
“娘子,你可真教为夫苦等啊。”
……
“师尊,莫生气了。”
飞舟之上,沈殊泡好一壶热茶,斟了一杯,双手捧到叶云澜面前。
“您都已经气了徒儿一路了,&58383;&8204;歇歇。徒儿之前只是开个玩笑,师尊不要当真。”他轻咳一声,“再说,一直生气,对您身体也不好啊。”
叶云澜不说话。
沈殊仔细观察着自家师尊表情,眨了眨眼,轻轻放下茶杯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