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年吧?县扫盲办公室成立了,配备专职干部、聘请专业人才辅佐,全面负责全县扫盲工作的开展。”
“到了79年的冬天,成立了县工农教育委员会,由教育、工会、共青团、妇联和与农业等部门组成,下设办公室,配备正、副主任和专职工作人员,开展扫盲作业变得更正式化。”
“不过这时候我已经退休了,就去旁听了几次会议、参加了几场研讨会提出一些意见和建议,具体内容不了解了。”
王忆看着附在《通知》后的《工作细则》,说:“这次在以前的正式化基础上更加正式,要求各公社、各系统成立相应的组织机构,配备专职干部,宣传、组织发动,全面从严开展扫盲工作。”
“今年开始扫盲班多样化了,要举办船头扫盲、业余夜校、脱产学习之类的形式。”
“还有,省里的工农业余教育委员会确定了新政策,以后渔农业队吸收社员、社办企事业单位招工,必须要经过文化考核,要求具有小学毕业程度或者取得脱盲证书。”
“这个公社、大队、新办企事业单位在评定工分、工资时候,在同等条件下,要优先考虑文化程度的高低。”
“还有公社、大队和各单位在评选先进、培养和使用干部的时候,也要考虑文化程度。”
王向红听后点点头:“动真格的了。”
然后他又露出期盼的表情:“这次要评定基本无文盲村庄和乡镇,咱们队里早就办起了夜校,社员们的学习热情也很高,咱们要争取第一批被评定为基本无文盲村庄啊。”
祝真学吐了口烟说道:“那我来个毛遂自荐,夜校扫盲班由我来负责吧。”
一听这话王忆赶紧鼓掌:“都愣着干什么?跟进啊!”
祝真学是这方面的专家,他主动请缨,那生产队的扫盲工作肯定可以开展的更顺利。
以前王忆没让他来负责夜校,主要就是考虑到老同志上年纪了,精力不够,晚上是休息时间。
但祝真学是最适合执掌夜校的人了。
王向红也清楚这点,一边鼓掌一边笑:“好,专家挂帅,那我今晚就要在大喇叭里喊一喊。”
“夜校规模扩大,全体劳力都要参加!”,!
去迎风斗浪!
天色黑下来,渔船才回归。
这次出海太远了,代价比较大,所以得多干一会活、多多收获一些金鲳鱼。
社员们对此毫无怨言,渔民天天要加班,也就是他们还过队集体生活,然后有规章制度,为了安全夜里就不干活了,回生产队歇息。
换成现在大包干的那些渔民,他们一旦出远海是要再海上过夜的。
尽管危险,但赚钱多。
天涯二号亮起大灯来打头航行,一直到深夜才回到岛上。
岛上码头灯光全亮,点点光芒散布在各家各户里。
这是等着家里男人回来的渔火。
看到自家灯光亮着,疲惫一天的汉子们就又来劲了,心里暖烘烘的,比喝了鱼汤还要舒坦。
这就是家的味道!
王忆在22年时空大学毕业后就有些自闭了,进入职场后生活很寡淡、很冷清。
所以他一度以为自己要孤独终老,他觉得自己一个人过日子挺好的,不需要去讨好谁、不需要对谁负责,自己想干什么就干点什么,车房都成了浮云。
当然,这是他年轻力壮的时候,很少生病、很少需要别人的照顾所以才可以把日子过的这么滋润。
这些他都懂,然后他做好准备了,等着上了年纪或者生大病了,那就随它去吧,坦然又无奈的去接受这一切好了。
但来到82年后,他的思想就立马转变了,社员们哪怕家里穷、日子苦,可还是要娶个媳妇生个娃。
有了家里人,才有了家!
社员们不懂大道理,他们这辈子就图一个家。
王向红照例在码头上等着他们回来。
一艘艘渔船靠上码头,一些人家出来人接自己男人了。
秋渭水也在里面,她领着老黄,冷的时候用大衣一起包住老黄,就当小暖炉用了。
王忆停好船跳上码头冲她笑:“明天给你炖金鲳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