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红给王忆使了个眼色,说道:“我就说你给工人定的工资太高了。”
王忆叹气道:“等等看吧,砖窑厂当小工真是个苦工作。这样,咱们队里改一下,不管是什么工种,都拿工分!”
现在他算是体会到‘不患贫而患不均’的难处了。
社员们以前都受穷,谁也没话说。
如今每个季度都有分红,家庭收入剧增,结果因为上工不同拿钱不同,内部就有声音了。
王向红说道:“嗯,根据工种不同、劳动量不一样还是拿工分吧。”
“唉,”他也忍不住叹了口气,“钱未必是好东西,怎么穷的时候大家伙还能听组织安排、心往一处使,这如今不穷了,反而小心思多了?”
大胆一行人听说在砖窑厂当小工同样拿工分,顿时老实下来。
王东明嘟囔说:“队长、王老师,咱们社员当工人拿工分,外面雇佣的人却是高工资?这说不过去吧?”
王忆说道:“外面雇佣的人有分红吗?你们要是不要分红,我也给你们工资,好不好?”
这次彻底没人说话了。
但有人心思灵活,问道:“王老师,要是咱们公社其他队的社员来当工人,那怎么弄?给他们开工资?”
王忆说道:“对,外队社员来当小工给开工资。”
社员们彼此对视一眼。
小心思都活跃起来。,!
高……”
“对对对。”王东阳恍然大悟,“师傅你就是这么说的。”
盛大贵听到这话下意识抬头看向蓝天。
无语问苍天。
要是这砖头真烧不好,那他真是有话想说:
我也有理由说的,在陶瓷研究所的时候我带的是什么学徒啊,我带的是大学生啊,你给我这批人是什么人啊,你叫我带!你们生产队的青年现在什么水平啊,就这么几个人,你王东阳、王东峰都来干技术也,他能干吗?没这个能力知道吗?
王忆看出他的无语,上来安慰他:“慢慢教、慢慢学,他们学历低、底子差,但他们也有优势呀。”
“比如、比如他们知道自己学历低、底子差,有自知之明,你可以放心大胆的操练他们,该骂就骂、该打就打,还可以发泄负面情绪呢。”
这次轮到王东阳和王东峰无语了。
王老师你都不打骂学生,为什么鼓动师傅打骂我们?
旁边有青年小心翼翼的凑上来,问道:“那个,王老师,要不然你让我学技术吧?我觉得我能学好。”
王忆定睛一看。
嘿,这是谁来着?这不是王祥友大姨子家的那个外甥?在队里蹭吃蹭喝被送过来当苦力了的那个谁?
王东峰开口给了他提示:“朱有才,你滚蛋,这是砖窑厂高层讨论会,没你过来说话的份儿。”
朱有才被他的话气的冒烟:“我草,峰子你行啊,你就是个小学徒工还把自己当统治阶级了?啊呸!你就是命好生在了王家,要不然你能比得上我?”
王东峰捏起拳头说道:“你不服气?要不然比划比划?”
盛大贵无奈的挥手说道:“行了行了,都他娘给我老实点!”
他对王忆说道:“王老师,其实我还真想找你要个人当学徒,当我收的关门弟子!”
“谁?”王忆问道。
盛大贵说道:“你找来搞砖雕工艺的石德路!”
朱有才问道:“那我不行吗?”
盛大贵说道:“你的脑袋瓜子行,可你吃不了这个行业的苦头。”
朱有才悻悻地说:“就不许人家也上进一回?”
盛大贵挥手说道:“行行行,你也跟着我学烧窑,我看看你能有多上进。”
王忆说道:“朱有才,我记得你会钢筋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