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闹了。”沈墨卿放下被踢的腿,看着她态度和缓,耐心道,“砚之送封面娘子回府吧,如今已接近戌时,届时宵禁便不好解释了。”
经沈墨卿提醒,姜知闲才想起还有宵禁的事。
糟了!
“快快快。”姜知闲心里咯噔一下,埋怨地看像沈墨卿,“你怎么不早说?”
“现在还来得及。”沈墨卿身上总有一种从容的气质,搞得姜知闲这边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反而悠闲淡定。
也是,他一个孤家寡人,也没有人去管他。
如今,他另辟府邸,自然更是没人能管的了他的。
姜知闲前些日还听闻他爹捣鼓着说沈墨卿不知何时搬到了城东,离尚书府仅一条街的距离。
如今倒是方便了,两人顺路。
原先他可是住在城西的,据说住的那一片汇聚三教九流,乱得很。
“听说你也搬来城了?”姜知闲脚步不停,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是。”沈墨卿目不斜视,落后姜知闲半步。声音中听不出情绪起伏,“先前的住处不太安全。”
“搬到了永安巷。”
“嚯。”姜知闲微微侧首,发丝随着晚风浮动,飘在眉眼附近。
她眼神中带着惊讶,永安巷可不是一个好地方。
只不过……
“沈砚之,你怎么会搬到那里。”
姜知闲略微思索,永安巷地处城东中心位置,毗邻东市南侧。与尚书府一街之隔,但尚书府所在的是权贵云集的承泽巷。
与此相比,永安巷要喧闹混乱的多。
姜知闲并未多想,脱口而出,“想不到沈郎君平日里看着淡漠得很,原来私底下如此热闹。”
今日撞见沈墨卿应酬喝花酒,又意外得知他所住之处喧闹非凡。
颠覆了姜知闲对他以往的认知。
那么……“你先前也是从黑市走到城东再回到城西?”
姜知闲放慢脚步,与沈墨卿并排,转头看向他的方向,眼中带着审视。
沈墨卿一只手背在身后,倏地握紧手掌,清冽的声音中带着坦诚,“是。”
“堂堂御史中丞,明明不顺路,却屡屡相送,你……”
“究竟为了什么?”
砰砰——砰砰——沈墨卿心跳加速,如同擂鼓。
两人僵持不过弹指间。
突然,姜知闲脸上严肃化为璨然一笑,
“哈哈哈哈哈。”
“沈墨卿,你这人怎么这么笨?”
“既然不顺路你也不说,一晚上难道在长安城内溜大街吗?”
气氛突然放松,沈墨卿背后的手心服了一层薄汗,他缓缓张开五指,冷空气接触让他的手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