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闻耀看向有些不知所措的芩芩,芩芩呆站着,在想是不是要解释自己是谁。
按常理来说,祈闻耀看到陌生人出现家中,应该会质问他是谁。但祈闻耀没有,只是看着他,更确切来说是观察。
祈斯越这时恰好进门,看到祈闻耀回来,眉头皱了秒。
略显相似的面孔是截然不同的气息。两人之间没有什么父子氛围,只看了眼算是打招呼了,他径直过来牵起芩芩的手,就牵着他上楼。
注视两人的背影,祈闻耀覆着几道皱纹的眼睛稍眯起,嗤笑一声,倒没什么恭喜的意思,只是讶异。
还真被他自己给找到了。
晚上,祈闻耀让阿姨叫他们下来一起吃个饭,提到了难得回来一趟的原因——王家要在王家庄园举办一个慈善拍卖会,已经开始造势了。
在向祈闻耀发送的邀请函中,着重提到他儿子,期待他们共同莅临。
祈闻耀问:“你去吗?”
祈斯越戴着一次性塑料手套,将剥好的虾放入盘中,很随意说:“去。”
芩芩咬着虾肉,脸颊微鼓,眼睛转了转。慈善拍卖会?
“我也要去吗?”回到卧室,芩芩又坐在了桌子上,一如既往轻轻晃着腿,他有点好奇是什么样子的。
祈斯越收拾上芩芩在桌子摊开的本子,看他时,又转了口风,“我们都不去。”
一转眼,拍卖会结束的次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这么好的天气,芩芩忍不住又睡了懒觉没来学校,王许霍咬牙瞪着祈斯越的后背。如果眼神可以当刀使,已经把祈斯越乱刀砍死了。
明明说好的要来,昨天他爸却突然说祈斯越生病了。他信不了一点,祈斯越就是故意在溜他!
他都已经把给芩芩的房间都准备好了,每一件物品都是他自己挑的。祈斯越这种人,心机太深重,太恶毒。
他有什么资格把人绑在他身边?
王许霍越挫越勇。
祈家闯了,没进去。他家那保姆力气壮如牛,现在又加了两个保安。
联系方式也加不上,用别的号也加不上。让同学传话同学又忌惮祈斯越,战战兢兢不肯帮他,还劝他不要和祈斯越作对。
他那是作对吗?快气死他了。
直到他收到了一条好友邀请,是从班级群来的。
王许霍定睛一看,竟是祈斯越。
他满脸惊悚、不敢置信的通过好友。
对面飞速发来一条消息,【王子我明天不去学校,你可以的话起早点,我们在外面见一面!我有话问你!】
王许霍缓缓:【?】
王许霍:【公主,是你吗!】
“今天也不去吗?”祈斯越在床边问。
“嗯……”芩芩掺着鼻音应声,把头埋进了被子里,缓了会才抬起来看他。
微光漏进来,芩芩还没完全从睡梦中醒来,纤毫毕现的睫毛下,眼睛仿佛蒙着一层水雾,迷迷蒙蒙,一股纯气。白薄的皮肤格外的嫩,不过叫他起床时摸了两下就溢出水红。
“可是已经好几天没去学校了,而且昨天睡得挺早的。”他看了软成一滩水的芩芩几秒,无奈说:“算了,睡吧。”
祈斯越刚下楼,芩芩就睁开一片清明的琥珀眼,隐隐听到车辆启动的声响,换了身衣服。楼下高阿姨在沙发上看综艺嗑瓜子,看起来早就醒了。
芩芩直接隐身下楼,从她身后路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也说不上来,芩芩就是不太想被祈斯越知道他去找王子了。
光明正大从保安大叔面前离开,到了角落他才解除隐身状态,又小跑了两三百米绕到另一条路,看到了停在那里的一辆黑色私家车。
芩芩的身影刚出现,后车门立马开了,后座钻出来个子高挑的少年,扶着车门,迎着晨光和他打招呼。
王许霍没穿校服,大夏天穿了个黑t。
芩芩小跑靠近,因喘息大量吸入了一股浓重霸道的香味,直冲鼻腔,他忍不住蹙眉。王许霍发觉他难受的表情,不禁有几分惊慌,故作镇定问:“干嘛,我不好闻吗?”
芩芩摇摇头,“没有啊,很香。”
“那就好……”王许霍别过头摸着后脑勺,耳根隐隐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