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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2页）

湛临心舒一口气，看他表情激动但仍旧有些拘谨，猜测这是想要凭借为心上人排忧解难，以留下良好印象。

于是，他略微思考便找好了借口：“对，我想换个大英口语搭档，觉得你很合适，想跟你打好关系后再商量。”

卢嘉时一听，立即笑道：“早说呀，这是小事，不用那么麻烦的。”

幸好不是什么麻烦的事，不然他还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呢。

不过……

他稍稍冷静下来，一想又发现问题：“那我们原来的搭档怎么办呢？突然换的话，感觉对不起他们，而且也没有合理的理由。”

说着，他叹了口气，又苦恼起来。

湛临仔细回想他的口语搭档，发现就是今天掐他脖子的那个，随即挑眉：“你搭档是陈宣言对吧？”

卢嘉时点点头：“对，就是今天坐我右边那个男生，我室友。”

“没关系，我的搭档也是室友，回头我跟他说，让他们组一对就好。”

把陈宣言拆开正合了湛临的意，因而他此刻心情愉悦，当即就要定下练习安排：

“我现在就跟老师说一声，正好做作业，再把他们俩叫出来一起吃个饭。”

卢嘉时见状急急拦住他：“别，不用这么着急。这种事还是先履行已有的约定比较好，对旧搭档也更尊重。而且有始有终，也是诚信问题。”

闻言湛临愣愣地看了他几分钟，不由得说出了放在心里很久的话：“你也太为别人考虑了。不累吗？”

“怎么会？”卢嘉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摇摇头笑着解释：“做人守诚信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但是当今这个社会，品德是昂贵的。很多人一开始也会坚守初心，现实却会将他们打垮。”湛临静静看着他，缓缓开口：

“像你这样的不多了。”

卢嘉时闻言微微叹息，作为历史系学生，汗牛充栋的史料让他见惯了人性丑陋，这个现实问题当然再明白不过。

但是，那些史籍中闪烁着人性光辉的小人物却牢牢印在他的脑海，使他现在仍能浅笑着应对。

“兴许以后我也会变得不那么道德吧。但现在我既然可以做到，那就坚守本心。”

湛临被他突然冒出来的这种前所未见的笑容吸住眼球，更想寻求一直以来心中那个疑问的解答。

“你父母究竟是怎么教育你的？”

“为什么问这个？”卢嘉时愕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湛临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不太礼貌，找补道：“你别误会，我只是好奇你父母的交易方式。”

最后，他又摸了摸下颌，轻声说：“你，很特别。”

卢嘉时对这个形容词很疑惑，回想起父母对自己的教育，更加不好意思拒绝回答，只得挑挑拣拣说了些。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像普通父母一样，教育孩子善良、诚实、正直，具备一切优良品德。”

他说话的时候下意识地又搓起了背包带，眼睛也不再保持和湛临对视，时而下垂，似乎在躲避他人的目光。

这些细微信号都被湛临尽收眼底，知道他肯定有所隐瞒，但也不再刨根问底，只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但你父母的教育很成功，这些优良品德你全都具备。这就是你的特别之处。”

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

卢嘉时听到他赞扬自己和父母，双颊上出现发自心底的红晕，眼睛也眯起来：“谢谢。”

能得到这样完美的男人的赞誉，说明自己真的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