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时此刻,或者说隔间开启的一瞬,两人四目相交的刹那,整个世界就已经变了。
说了什么,回不回答,都无关紧要。
超越了一切言语的,是死死勾住彼此魂魄的迷之目光。
值得庆幸的这一次,愚钝的李经理竟然在第一时间就读懂了。
那是一份幽怨,隐藏在故作轻佻的迷离眼波之下,再配合溢满春情的吟哦,熟练得就像天生的贱货。
然而,过分痴迷于逆来顺受的态度还是出卖了她。
没有哪个女人喜欢扮演悲伤,除非刻意的取悦,违心的迎合,而眼前的这份幽怨,这份一眼入魂,惊心动魄的幽怨,究竟是沉淀了多少委屈,经历了多少煎熬,忍受了多少虐待挣扎,才能淬炼得如此魅惑,尝不出一丝哀伤的苦味啊!
呵呵……居然还煞有介事的飘了一层放浪又不失优雅的浮沫,简直画蛇添足。
短短几秒钟便洞悉了这一切,大春着实被自己吓了一跳,可吃惊的那个显然不止他自己,也包括被跳蛋折磨得难以自持的高贵贱货。
一个骨子里就下贱的荡妇,是根本没必要刻意扮演贱货的。
收起夸张的媚态,涤清做作的淫声,欧阳洁淡雅的妆容立时修复了清冷高贵的气质,连面部轮廓都变得孤傲清冷。
然而,那犹在震颤的深喘,那被欲火点燃的炽热,倏然便散入无限幽深的眸子已经充分证明,那并非她的另一层伪装。
不仅聪明绝顶,她更具备审时度势的清醒和乖觉。
大春死死的盯着那深不见底却毫不设防的眸底,捏着“车钥匙”的手指隐隐生疼却不肯松手,仿佛唯有这样,才能维持住自甘堕落却心照不宣的奇妙感应,共同抵达某个或永世沉沦或逃出生天的心灵窗口。
欲望,就在仿若对峙般的两具肉体中疯涨着,迅速变得张牙舞爪,忘乎所以,终于——
“呜——”
伴着一声无比压抑的悲鸣,浑圆的臀丘骤然失控,一缩再缩,眼看就要脱力歪倒。
大春一把扶住如梦方醒,双手自然而然的按在了臀瓣上,早已高高隆起的裤裆刚好顶在那根小尾巴上。
“……李经理。”
这一次,不再是敢与不敢的故意挑逗,而是急不可待的由衷呼唤。
灵巧的手指轻轻一扣,松脱的西裤自动滑落。
整个动作,她只往那里瞄了一眼,眼底便泛起了一层令人想入非非的妖冶云霞。
内裤,是大春自己褪下的,没有一丝犹豫纠结。把住腰肢,拔出跳蛋,压着早已翘上了天的黑牛子顶上洞口,然后猛的一送!
“啊~~!你好……好粗……壮啊——”
女人的吟唱连着赞叹几经隐忍,拐了好几道弯,终于抵挡不住快美的逼迫,直抒胸臆引吭高歌。
然而,无论那欢声浪语多么波诡云谲荡气回肠,也无法匹敌滑腻滚烫的浪穴带给大春的震撼深入骨髓。
妈的!从来就没肏过这么烫,这么浪的屄!
没来由的咒骂闪过脑际,连自己都觉得既羞愧又讽刺——你他妈的净他妈说他妈废话!除了海棠,你就没肏过第二个屄!
嘿嘿……肏是确实没肏过!可谁他妈的敢信,早在半年之前,就已经欠下了这一炮?
那时候春节刚过,繁华都会的酒吧,神秘得仿若烟花余烬里的幻影。
李经理春风得意,却也木讷局促,惊异于欧阳总监的烟视媚行,根本不敢信那直击欲望的撩拨,还以为是前辈恶作剧的捉弄。
“我的房间是8612,敢来,我就让你看个够……”
脸红,心跳,无言以对的尬笑之后,是自惭形秽的龌龊联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咒骂。
现在稍稍回想,记忆残片里更加清晰的当然不止有门牌号码,藏在神秘邀请中的绝不仅仅是欲求不满的迫不及待,说不定也有个塞着跳蛋不停流水的小浪屄!
湿滑,滚烫,毫无滞涩却次第层叠的挺进,不堪排闼却无微不至的包裹,这些都不足以形容那蜜穴传递给黑牛子的温柔美妙,那是一次不期而遇的动情,是不谋而合的投契,更是终于归于轮回的命运安排。
倘若,当时没有那么蠢,那么后知后觉,是否就不会窥破海棠的秘密,也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事呢?
可能,她早已迷途知返。
也可能,她还要更久一点才会看清那孙子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