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一个温情旖旎的动作,可看过来的视线却过于冰冷,大脑感知到了危险,浑身的鸡皮疙瘩跟着起来了,陶柠终于意识到,赵静群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对劲。
而更令陶柠冒冷汗的是,黑暗中又伸出来一只手,扣住了他的腰肢,掌心的温度更是烫得吓人,像汩汩灼热的岩浆,仅仅是被这只手抚上,令人发颤的热度已隔着衣服钻入他的肌肤。
陶柠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许是他的反应取悦了黑暗中的人,赵静群又笑了一下,那只扣在陶柠腰肢上的手宽而粗糙,几乎一只手就能把腰肢折断。
滚烫的鼻息与沙哑低沉的声音交织,“陶柠,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性。欲很重,每天都要对着你的衣服照片射出来。”
直白的话激得陶柠大脑一片空白,除了不知道最后一句话的事情,前一句话不需要赵静群告诉,陶柠能感觉到他平日里忍的很辛苦,跟他亲吻时总要亲到他喘不过来气才罢休。
只是只是这件事跟绑住他有什么关系吗?
掐住他脸颊的手松开了,虽然不知道赵静群能不能看到,但陶柠还是僵硬地点了点头,不料他这个点头的动作似乎激怒了眼前的人,攥住他腰肢的手收紧,接着得到了一句冰冷压抑的质问。
“既然知道,还敢背着我跟宋郁丛和徐隽那两条野狗偷情?!”赵静群咬牙切齿,“陶柠,我真他妈想现在就操。死你。”
大脑嗡嗡作响,陶柠哑口无言。
这一刻,从小在脏乱差环境里长大与血腥打交道的男人,终于撕开了他平日里嬉笑伪装的面具,那便是有朝一日从混混变成了有钱的公子哥,也改变不了他骨子里是个满口荤话的混混的事实。
“我”这件事涉及到自己的任务,陶柠没有办法告诉他真相,只好半心虚半矢口否认,“我没有。”
“你没有——?”黑暗中的人瞬间拔高音量,唰的一声,陶柠被他粗鲁地拖了过去,直接贴住了男人的胸膛,陶柠能感受到对方剧烈的起伏,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句话气的。
“你敢说你没有?!”
啪的一声,昏黄的灯光亮了起来,黑暗驱散,陶柠忍不住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视野刚清晰,就被眼前的人吓到了,因为赵静群现在的模样实在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他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雄性野兽,头发凌乱,双目赤红,浓重的黑眼圈叫这张平时显得有些阳光的脸尽是狼狈,若有若无的笑意也全部消失了,从喉咙里挤出的字让面部骤然扭曲。
单手攥紧陶柠的肩膀,手背上的青筋狰狞凸起,赵静群用力把陶柠推往墙壁的方向,低吼道:“你敢对着这些照片说没有?!”
他尾音发颤,说不出的绝望和嫉妒,应该说恨入骨髓的嫉妒。
陶柠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见到一整面墙的照片时,瞳孔瞬间紧缩。
一整面墙,成百甚至上千张照片,从上至下,从左至右,密密麻麻占领了整面墙壁。
外围的照片是他单独的身影,有吃饭的、睡觉的、发呆的、笑的、皱眉的而这些照片背景,陶柠记得,是他在海州与赵静群重逢的时候才有的。
也就是说,与他重逢的那一刻起,赵静群就一直派人在监视他,偷拍他。
他为赵静群不正常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感到心惊胆战,而这些照片从外到内,他一个人的身影逐渐变成了两个。
是宋郁丛和徐隽,跟他有亲密接触,或拥抱或亲吻的宋郁丛、徐隽。
只是他们两人的面孔不像陶柠的模样完好无损,而是全部被混乱的墨水线条划开,照片破了很多大小不一的裂痕,可见其力度深刻,就像不是用笔尖一笔一笔划掉的,而是尖锐狰狞的刀子。
“”
陶柠被一整面代表他“偷情”的证据震惊到失去思考的能力,他愕然、恐惧、迷茫最后只剩下沉默。
“骗子。”
赵静群忽然说,他又攥紧陶柠单薄的肩膀,强行让陶柠看向自己。
只是触及到陶柠沉默平静的视线时,内心有摇摇欲坠的火烛彻底倒下,猩红的火焰腾起,暴虐残忍,将血淋淋的心脏烧干殆尽。
“我说的难道不对么?不对么?”赵静群喃喃自语,像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质问,用血红的眼睛瞪着他,似乎这样就能让陶柠感受到心脏被焚烧的痛苦。
“你就是个骗子”赵静群失控怒吼,“你就是个骗子!!”
陶柠看着他,闭了闭眼,颤声揭开他们最后脆弱无比的遮羞布。
“我们早就结束了。”
是啊,他们早就结束了,早在那座山下,那场湿漉漉的大雨中,他与赵静群一别两宽。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可言啊,又哪里来的偷情呢?
只是他们重逢时谁都没有说破,自欺欺人而已。
“闭嘴!陶柠!你闭嘴!”赵静群声嘶力竭,喘着粗气,干脆掐住陶柠纤细的脖颈,充满粗暴与惩罚意味吻上他的双唇,用力撕咬与□□,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内心汹涌的嫉妒和痛苦,让这张嘴再也说不出刺耳的话。
“谁准你说结束的?我没有答应!!”赵静群喘息着松开,又粗暴地吻他,“你这辈子都休想”
陶柠没有挣扎,任由赵静群钻入唇舌,暧昧不清的水声死死纠缠,浓烈的烟味和荷尔蒙占据了整个口腔,舔吻的动作极其粗暴,甚至在用力撕咬他,可陶柠也只感觉到了一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