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众生苦难,世道艰难。
敬漫漫前路,敬所向远方。
——定国公府——
“你这小姨和她婆家都姓什么?”三人被半推半就地塞上了马车,一上车黄金善就摆起了脸,车子里气压低低的。
“我母家姓苏,我小姨苏琴珃,她婆家长阳侯府,姓袁,如今的长阳候是她丈夫的同胞哥哥。”蒋若木看着黄金善的神色,“怎么了吗?”
“提前了解一下,免得哪天国公府改姓了我都不知道。”黄金善阴阳怪气地说完,闭眼思考起来。
蒋若木把头埋了下去,“没办法,”他小声嘀咕,“我父亲什么也不管,我母亲耳根子软的不行。我们家这两代都是单传的,祖父还在边关,家里又没有个拿主意的人……”
“你小姨都替蒋府管儿子了,你父亲也不管?”黄金善很嫌弃。
“哎呀,”蒋若木真的觉得很没面子,尤其在白五面前,家底都要掏出来了,他声音越来越小,“你知道的,我父亲就是个文痴,以前,他迷上《八卦》《易经》那会,不是还一天给你写二十多封信请教嘛……”
黄金善还在闭着眼,两人便也没有说话。
过一会,她长叹一口气,睁眼开口道,“这里去京城得在路上休息一晚,白五你晚上溜吧。”
“为什么不三个人一起跑?”白五发问,他看这贵妇带的随从并不多,悄无声息地跑了也不是很难。
“现在跑了,他小姨回去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蒋若木呢,”黄金善看着蒋若木,他家里那些破事打小就是她替他使招,“再说了,你不是还要把花锦、相风托付过去吗,我来替你扫扫垃圾。”
“那我溜去哪呢?”
“你可不能乱跑,你得替我去找一个人。”黄金善看向白五,她想到了个稳妥些的方法,虽然有些麻烦人,但如今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一物降一物,该求助时得求助。”
*
苏琴珃把蒋若木和黄金善两人带回蒋府时,骄傲得像得胜的孔雀。
蒋父并没有出来迎接,蒋母则是一看到黄金善就心疼地拉过她的手。
“怎么瘦了这么多,”慈母的手拂过黄金善额边的碎发,眼眶已然湿润,“在翡城受了不少委屈吧。”
“姐,你在这心疼人家,人家在外面可是野得很呢,”还来不及感受这温度,苏琴珃尖锐刺耳的声音从黄金善耳边传来,“我找着他们的时候,她可是和两个男的住在一起,其中一个还在路上跑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阿猫阿狗。”
“这……”蒋母皱起了眉头,拍着黄金善的手,“咱们到底还是闺阁里的女子,怎么也不能失了规矩啊。”
“是,伯母。”黄金善有气无力地应着,眼睛瞥向蒋若木。
蒋若木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扯开话题,“母亲,善儿姐这两天住哪呀?”
看着儿子,蒋母的笑又爬上了脸,“那肯定是早就备好的了。”
蒋母带着两人到了西边一个小院,此地离正院有些远,但格局独立,风景也是雅致。
“善儿,你看这院子怎么样,”蒋母牵着她的手,带她在院子里四处看,“这里特意为你都打理过了,花花草草都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的,你也不必搬来搬去,等你和若木成婚便就住这。”
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啊,这言下之意是还有人得住正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