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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会质询（第3页）

萧帘雨这才转身离开。

除夕夜。

长街彻夜灯明，正是家人团圆美满的日子。

王宜春还在张罗菜，杨盛早早坐在桌前，给杨春生训话。

“多加勤勉，考不上秀才，你看我怎么揍你。”

杨春生二十好几，去年刚才中了童生。

王宜春端着菜扭着腰出来了：“大过年的，你少训我儿子，他肯定考得上。”

王宜春生怕沈畔上桌影响他们一家除夕宴的氛围，早早给她拿了个菜到房里，连凳子都只留了三个。

沈畔也懒得去自找罪受，去寻了一壶酒，坐在院儿里慢慢饮起来。

这几月，沈畔出落得愈发标志，那些受蹉磨的消瘦慢慢养回来了，面如嫩玉，眉似远山，身段纤婷，那股娇养出的怯懦不知何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越发清丽从容的气质，一眼看去虽并不惊艳，但总是吸引人再看一眼。

美人月下独饮，杨春生伸长脖子往院儿里探，眼睛都直了。

王宜春一筷子敲到杨春生头上。

杨春生吃痛：“娘！”

王宜春道：“我警告你，想都不要想，你是以后的举人老爷，她不过是个商户女，没爹娘没嫁妆，如何和你相配？”

“你娘说得对，我问你，你去的可是这一片儿束脩最贵的私塾，可能结识到什么好人脉？”

“那些少爷去的都是郡里的官学，哪能来我们这儿。无非就有些个小姐，来学个皮毛开开蒙罢了。”杨春生不耐烦答道：“郡守府有个庶女，就在我们私塾，还向我请教过几个问题呢。”

杨盛和王宜春对了下眼神，都看见了对方脸上的惊喜，王宜春赶紧问：“郡守的女儿？那姑娘年纪多大？”

“说了你们又不知道。。。。。。等等，你们不会想？”杨春生把碗重重放下：“我才不干呢！不过是个庶女，而且她长得。。。。。。”他又探头去看院子里的沈畔。那个刘莺莺连表妹半根手指都比不上，人还很呆笨迟钝。

“那可是郡守府，咱家几辈子都搭不上！你要是能娶了她。。。。。。”王宜春光是想想就觉得心跳加速，都有点呼吸不过来了，老天爷有眼，总算要轮到她翻身了，看自家儿子的模样，心里下定了决心，开了口：“你只要能把那姑娘娶到手，我便做主，让你纳了沈畔做妾。”

“真的？”杨春和这下提起精神了。

“那还有假，沈畔的亲事，最后还不是得我和她舅舅操持，嫁谁都是我们说了算。”

不知道自己的婚事已经被那高谈阔论的一家人给定下，沈畔提着半壶酒，往门外走去。

这是她第一次一个人过除夕，前世至少有孤儿院的家人。

如今到了这里，好不容易稍微站稳了脚跟，前面不知还有多少困难。

胡有良去看他师傅了，玉芙还要为摘花宴练舞，沈畔打算出去逛逛。

除夕，街上人熙熙攘攘。两侧摆了各式小摊，糖人年画，爆竹花灯，酒楼更是绣旗飘荡，彩楼结灯。路中央还有唱花鼓小调，变戏法，耍猴吞剑的看处，多停留一会儿，他们便上前兜着衣服讨赏。

沈畔已经有些醉了，迷迷糊糊地往人聚得最多的那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