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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第4页）

“月铃北”坐在冰凉的护栏之上，仿佛下一秒就要随着雪花飞远去。

可是要飞向何方呢？

他望向了绵延雪山的另一头，那里是曾经妖界所在的方向。

“你或许听过我的名字，但此刻你可以把我当成一缕残魂，又或者，一抹执念。”

常栩清听完不仅没有放松神情，还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可这里总共就这么大，她退无可退。

“月铃北”很轻地笑了一下。

“怕什么？常云曦被我杀死两次都不怕我，你又在怕什么？”

常栩清在听到这句话后心跳忽地慢了几拍，眼里闪过几丝不可置信，她目光如炬，不断扫视着那张带笑的脸。

每个家族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常家也不例外。

常栩清她的家族不知从第几代开始就将孩子进行“散养”，常家众人居无定所，云游五洲。

但她从那些行踪不定的长辈口中听到过不少旧事。

传说，她的先祖曾是皇室。

传说，这时间灵气的衰竭源于往生之路的消失，法则尽毁，循环中断。

传说，往生之路的消失，是因为他们身处的这个修真界，是已经被重启两次后的世界，有人无视“时间”的规则，强行扭转了千万年前毁灭的结局。

但这都只是传说，没人会相信这么荒谬的事。

可常栩清在这一刻莫名地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是……月逢川？”

话说出口，她自己都觉得有几分荒谬，月逢川是活在历史中的人，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又怎会是眼前的这具傀儡？

想是这么想，常栩清的眼里却没多少质疑之意。

“月铃北”慢慢收敛了笑意，忽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其实你长的和常云曦一点也不像，不过这性子倒是如出一辙。”

说罢不给人任何反应，他就从这高处一跃而下，衣间的银饰在半空中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让人无端想起无边冰层破碎的景象。

常栩清来不及思考，也跟着跳了下去。

这只是一具傀儡，无论里面装着谁的残魂，跳下去必死无疑。

她用灵力托住了那名不断下坠的男子，火红的长枪在半空中张开，化作无数残影包裹住了两人的身躯，一团火球在风雪之中急剧落下，宛若划破天际的流星，靠近地面的那一刻，火焰蒸发了一大片白雪，升腾的灼热气流中缓缓显现出两个身躯。

“月铃北”揉了揉手腕活动了下筋骨，也不管身后的常栩清，径直朝雪山之巅走去。

雪粒洒在他的发梢眉间，恍若要将人变成一尊冰雕，他穿着单薄的衣服，独自行走在空茫的天地间。

“喂！”

身后的常栩清甚至来不及喘口气，立马跟在了他的身后。

分明只是一具傀儡，却像是把这条路走过了无数次，让常栩清这个火灵根的人都有点跟不上。

“好奇的话就过来看看吧，或许我们得在这里待个几十上百年也不一定。”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雪似乎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