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昭刚想继续骚扰摇海,就见旁边的剑没有任何反应。
“喂?摇海?你还醒着吗?”
这是它第一次叫剑的名字,以往它们都是无名无姓的,碰上就是打架,自然也不会有给对方起称呼的闲心。
名字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它多多少少带上了赋予者所期望的一些含义,脱口而出的短短几个字,带着不可言说的归属感。
就像是一个锚点。
摇海陷入了沉睡,除非谢宴秋唤醒它或者它自愿醒来,天昭是无法和它沟通的。
一剑一刀躺在床底下,烛灯的光线照不进来,黑暗之中唯有摇海身上亮起的淡淡光辉是唯一的光源。
天昭躺在它身边,第一次在离开萧澈识海的时候也主动让自己陷入了沉睡。
其实不光是摇海,它也想回陨落之地。
萧澈当年随手捡到了它,又在一人一刀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打了起来,最后莫名地定下契约。
天昭这一生又何尝不是稀里糊涂地生出意识,又稀里糊涂地受到煞气影响祸害同胞,最后稀里糊涂地和人家定了契约离开秘境。
但就如它自己所说,回不回得去都一样,反正它们那时候的意识都随主人消散了。
——
修仙之人不用睡觉,但偶尔来上一场浅眠也不是什么坏事。
谢宴秋是被人闹醒的,他在梦中就感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包裹住了某个地方,他想推开,双手却像是被什么束缚住了动弹不得。
热,他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谢宴秋睁眼的那一瞬间还有些迷茫,轻轻地喘了两口气就猛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想坐起来却被黑雾死死地困在床上。
“萧澈,松开。”
没有人回应他,拱起的一团被子却昭示着现在正在发生什么。
谢宴秋双手发麻了一瞬,哪怕是两百年前二人最混乱的时候都没做过的这件事,却在今天早上发生了。
“萧澈,你再不松开我就生气了。”
谢宴秋就没对萧澈生过气,此刻也只是吓唬人,可绑着他的黑雾却在他这句话说完之后慢慢退去了。
他一把抓住了一团跑得比较远的黑雾,又将人从被窝里捞了起来。
萧澈这些年不知是不是受了煞气的影响,皮肤比以往苍白不少,此刻他地嘴唇明显红了一大块,对比太过强烈,让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突然想到这么做?”
谢宴秋揉了揉他的头发,萧澈见状就要来亲他,被谢宴秋捂住嘴拒绝了。
他暂时没有想尝尝的意向。
萧澈眼里的沉郁还未完全散去,此刻有些低哑地说道:
“想做边这么做了,没有理由。”
谢宴秋叹了口气,捧着他的脸温声道:
“你不用做这种事的。”
他始终觉得这种事带着一种折辱人的意味。
萧澈看着他,忽地捞起他的手腕拉到唇边亲了亲。
“我昨晚,梦见你了……我梦见我带你走了,我带你去到很远的地方,不是阎罗殿,也不是芦洲,我梦见你在我身边好好长大……”
谢宴秋把他拉入怀中,算了下时间,觉得自己真是堕落了。
萧澈的状态太不对劲了,分明之前去找白渠星他们还镜子时都还好好的,偏偏在天昭说出那番话后就开始不断失控自责。
谢宴秋不想看到萧澈这个样子,他抵着人的额头,轻声吐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