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要出门?”将人放开,语气轻松地问:“找我什么事?”
“大事。”梁问夏语不惊人死不休,“陪我领证去。”
“什么?”秦之屿脑子空白一瞬,严重怀疑自己幻听了,“跟你干什么去?”
“想什么呢?”梁问夏一看狗东西表情就知道他误会了,无语得翻白眼,伸手戳他肩膀,“驾驶证。”
说完又接了句:“秦之屿,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不过细想一下,她刚才那话,好像确实容易引人遐想。
装的全是你。
秦之屿将失落咽下,缓了几秒才开口,“等我几分钟,我冲个澡就走。”
“大清早冲澡?”梁问夏满脸疑惑。
狗东西的洁癖已经到了早晚都要洗一次澡的地步了?
“……”秦之屿真被问住了。
这事要怎么说?说他内裤湿了,要换内裤?
回答不上,就把问题丢给她。反问一句:“不行吗?”
“……行。”
不是没上过生理课的小学生,男生早上冲澡能为什么?
梁问夏很快回过味来,急忙从床上起身,匆匆丢下一句:“楼下等你。”话音未落,不带犹豫火速跑走。
姑娘一走,秦之屿不自觉长叹口气。
又做梦,真没救了。他在心里说。
要说第一次做梦,还是在医院的病房。
为什么在医院?因为没良心加不识好歹的梁问夏,在他好心安慰想要拥抱痛哭流涕的她时,一脚把他踹下几米高的石梯。导致他右腿小腿骨折,严重到进医院住了一星期。
当然,害他丢脸地拄了两周拐杖的罪魁祸首不是故意要害他,只是不小心。
事情起因还得从去年冬天,梁问夏的妈妈许芳华单位体检查出胸部有块阴影说起。
这事发生得突然,大人们忧心忡忡,焦头烂额。化验结果没出来前,自然选择先满着家里的几个孩子。
偏生秘密被表面大大咧咧,实则心细如发的梁问夏发现。
梁问夏从发现妈妈经常在家就觉不对劲,没多久老爸也从南市军-区调任回西南,每天准时下班回家做饭就更觉不对。两个工作狂魔,什么时候闲到能每天都在家看见他们了?
她到也没跟弟弟和哥哥们说,自己暗中观察着。
直到有天周末,梁问夏跟在爷爷奶奶身后进了渝市医学院的大门,又进了住院部七楼的肿瘤科。她没勇气进病房,就询问前台的护士姐姐她妈妈得的什么病。
得知妈妈要做手术,她眼眶一下就酸了。浑浑噩噩地走出住院部,坐在外面的木头长椅,再也没忍住,无声哭了出来。
秦之屿是在梁问夏哭得不能自己时出现的。
他跟了她一路,在医院门口跟丢,再见到她就是这幅条件痛哭流涕的模样。虽然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但他什么都顾不上,只想快走上去想拥抱她。
手刚伸出去,还没碰到梁问夏肩膀,就被她一脚踹在右腿的小腿上。
梁问夏用了大力气,秦之屿痛得龇牙咧嘴,又不巧他重心不稳往后退了几步,更不巧后面是石梯。
然后某人就极其不雅观地……滚了下去。
“秦之屿。”梁问夏喊了一声,胡乱擦了下脸上的泪水,急急忙忙跑下去,吸着鼻子问:“你有没有事?伤着哪了?哪疼?能起来吗?”
秦之屿疼得一句话都说不来,很没形象地蜷地上让她给他叫医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