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带起一声清啸,月白色的寒光携着无数新月般的弧形剑气迸发而出,令人仿佛置身于漆黑的夜晚,眼中唯一能见的就是那月华的清辉。
风声止息,庭院陷入一片寂静。
她睁开眼睛,有些忐忑地转头看向檐廊下的两人。
缘一依旧支着手,表情平静,只是眼中略带赞赏。
而继国严胜则完全愣在原地,那双总是威严的眼睛微微睁大,显然是有些震惊,他的表情逐渐变为审视。
“你以前学过月之呼吸?”他的声音低沉锐利。
“没有,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她连连摇头否认。
“不可能,没有人能只看一遍就掌握月呼的精髓,更不用说达到这种程度。”
这种程度,若再给她些时间……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缘一,后者轻轻站起身,走到两人身边。
“兄长,阿月确实从未接触过月之呼吸。”缘一的声音平静如常,“她只是有这样的天赋。”
在得知她仅用了半个月就掌握了所有呼吸法的剑技后,继国严胜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他深深地看向她,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眼神。
仿佛不是在看她,而是透过她在看着另外一个人。
“阿月。。。”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似乎笑了一下,又像是一种极浅极淡的别样的情绪。
“很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继子。”
“是!月柱大人!”
“以后叫我师父。”
扔下这句话,继国严胜转身离去,深紫色的衣摆消失在转角处,院子里只剩下她和缘一,还有满地碎散的紫藤花瓣。
“缘一,谢谢你!”
院子里莫名的压迫感消失了,她终于松了口气,露出一个欢快的笑容。
缘一从不介意她的没大没小,不如说反而这种方式让他觉得更加自在。
他习惯平等视人,或许因为阿月的失忆,让她在与人相处时也会有种微妙的众生平等的态度,即使是面对威严的兄长,她也只是因为拘谨而守礼,而非真心视自己地位卑下。
“这是你自己的才能,也是你同兄长的缘分。”
缘一难得有点笑意,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刀上,“兄长一直想找个合心意的继承人,你出现的正好。”
“但是师父看起来好严肃哦,吓我一跳。”
她做了个夸张的鬼脸,朝他抱怨,“你不是说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吗?”
这个威严冷淡的月柱和缘一口中那个温柔善良的兄长有半分相似之处吗?
今月觉得她和缘一之间肯定有一个人眼神不行,并且坚信这个人不是自己。
“那是你还不了解兄长大人。”
每次谈起和继国严胜有关的话题,缘一的眉眼间都是柔和,看得出他是真心这么认为。
“好吧,那我就再信你一次。”
将信将疑地瞅了他一眼,她将黑色的日轮刀递还给他,日呼的刀用起来真是不顺手。
缘一浅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转身离去时,红色的羽织在风中轻轻摆动,像庭院池塘里锦鲤柔软的尾巴,温柔地扫过水面。
事实证明,从继国缘一嘴里说出来的话,只有关于他哥的不能信。
在第无数次被‘温柔善良’的师父用木刀打得上蹿下跳后,今月不禁发出了此番暴言。
成为继国严胜的继子后,她自然而然地搬进了月柱的宅子,好在兄弟两的宅邸只有一墙之隔,她还是可以经常去隔壁串门。
鸣柱说的没错,月之呼吸以精巧的剑技为核心,配合呼吸法打出奇诡绚丽的效果,比别的招式都更难掌握。
好在她足够努力,日以继夜地勤加练习下也能逐渐通晓其中奥妙,尽管在师父严苛的指导下压力剧增,但是想要变强的执念从未消退。
直到一个月后,她成功的使出了月之呼吸的第六型长夜孤月·无间的那一刻,红色焰火状的斑纹从她的右侧脖颈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