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开口问一句“那你觉得我和他谁更好看”,又挂着面子死活开不了口,到最后又是生着闷气,让陆眠兰猜。
不过好在,至少两人都还记得正事要紧。陆眠兰正要开口催促第三遍,他便料事如神般一股脑都说了,末了点了句重心:
“明日,应该要去一趟掌冶署。”
他见陆眠兰神色凝重,语气里又带了些宽慰,引着她一起回去:“好在能有新的线索,不至于像前几日那般寸步难行。”
陆眠兰却始终紧皱着眉,随他一起往里屋走:“可是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她似乎觉得这样说有些不妥当,随即找补了句:“不过,我也说不上来究竟是为何。”
杨徽之知晓,他们的感觉是一样的。他点了点头:“嗯,我明白,我也是。”
两人一齐踏入屋内,墨玉和墨竹看过来时,又默契的继续聊着方才的话题,没有多问。
采桑端着一盘点心来的时候,这两人又一齐伸着手去拿,连筷子也不用。
“总之,明日去过掌冶署再做定夺。”陆眠兰听杨徽之说过后,微微闭目,点了点头:“好。”
她应过一声,却始终无法驱散萦绕在心头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困惑。这困惑来得实在是太过莫名其妙,连她自己也琢磨不清。
从前种种缠绕的死结,终于在今日一并轻松化解了,原本应算作喜事,让人觉得轻快才对。
可无论是一开始的茶农之死,到最近的薛哲暴毙,却总似轻飘飘一片雾气挡在眼前。
挥也挥不散,擦也擦不净。
陆眠兰正有些烦躁,直到看见一只手在自己面前晃着,才猛然回神。
“我们轮流叫你半天了,你入定了?”墨玉这句话才问出口,那刚刚还在陆眠兰面前晃悠的手腕,就被杨徽之用筷子反手“啪”的打了一下。
杨徽之皱着眉,仔仔细细将筷子擦了一遍:“墨玉,好好说话。”
墨玉立马偏头看向墨竹,不轻不重的“切”了一声。
墨竹面对他的眼神无动于衷:“嗯,好好说话。”
墨玉:……是不是亲哥了还。
陆眠兰有些不知所措,她环视一圈,看着采桑和采薇格外担忧的神色,还有杨徽之关切的眼神,甚至连着墨竹墨玉也在看着自己。
她忽而慢慢吐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先喘口气。
“那……明日你去掌冶署,有人和你一道吗?”陆眠兰移开目光,看向采桑亲手做的那盘糕点,生硬的转移话题。
杨徽之想了想:“还没问过裴霜大人公务是否繁忙。”
他语罢夹了一块微凉的糕点,凑在陆眠兰嘴边:“你若要与我同去,明日我便不问他了。”
陆眠兰没有直接张嘴,往后躲了一点,伸手直接捏了。
她咬了一小口后,含糊不清道:“没时间,与牙人商定好了,明日要去看铺面的。”
杨徽之:……
得,又是他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