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完了?”他问。
“嗯……”丁篁点点头。
“开心吗?”
“嗯。”这次点头更用力了一点。
随即青年脸上展开炫目的笑容。
他也点头说:“好,这就够了。”
……
同一时间,摄影棚休息室内。
“梁哥,奶茶已经分下去了。”
助理低头站在梁嘉树身边,肩膀瑟缩。
“行,知道了。”
挥退助理,室内恢复安静,梁嘉树从躺椅上坐起身,垂头捏了捏眉心。
今天最后一项工作是来拍摄新歌mv和专辑封面,但有个镜头因为情绪不到位,反复ng很多遍,最后拖着大家一起加班,只能请全体工作人员喝奶茶消弭怨气。
按压着眉心,梁嘉树觉得自己最近有点反常。
不,也许不止有点。
自从昨晚和梁霄谈崩,青年人目光灼灼盯着自己,直言喜欢上了丁篁。
现在每次一闭上眼,梁嘉树满脑子都是关在别墅里独处的那两个人,正在家里做什么。
其实理智分明知道有一个最优选择,就是把丁篁也送出国,反正自己已经率先放弃了他,这样既能满足梁霄的要求,还能保证自己接下来的发展。
可梁嘉树莫名感到不甘心。
明明是自己的所有物,即便他不要了,也不会拱手让人。
何况如今丁篁亲近梁霄,也不过是因为旧情难忘,因为他还放不下自己。
梁嘉树没时间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反复用这一点调节心理失衡、自我安慰,他强忍焦躁地又调出手机里的监控画面。
默默盯着丁篁和梁霄坐在琴房相视而笑的样子,清澈阳光镀在他们身上,让梁嘉树不由恍惚:
原来用第三视角旁观,十年前的自己和丁篁,大概是这般光景吗。
十年前,在海东市合租的那套跃层公寓里,因为自己赢了爬山打赌,丁篁答应他结成双人乐队参加素人音综,之后直到通过海选真正站上舞台,那段时间他们一直同处一室日夜排练,全神贯注做音乐。
一间小小的公寓被各种乐器塞满,他们一起给墙上铺满吸音海绵,一起在镜子前练习表演动作、一起坐在钢琴前四手联弹同一首歌,就像刚才屏幕里的丁篁和梁霄那样。
但那时的丁篁比现在有光采很多,他会在受到自己夸奖时低下头腼腆地笑,会在一起窝在沙发里午休时依赖地攥住他的衣袖,会在演奏和唱歌时全情投入,毫无保留地施展才华,光芒毕露。
原来曾经,他们也曾度过那种日子……
莫名的,仿佛被久远的回忆击中,心里有根弦微微震动起来,但梁嘉树还没来得及深究,手机忽然接到一通电话,备注显示来自徐司栎。
“嘉树哥——”
弗一接通,甜腻的声音传出听筒。梁嘉树切换页面继续盯监控,嘴上春风和煦地应道:“栎栎,怎么了?”
“没有,就是想你了,你最近很忙吗?”小少爷有些娇怨地嗔道。
年轻情人就这一点不好,情绪需求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