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散落,状若红雨。新人结亲,桃之夭夭,若没有后面的事,这一场红雨落下应是至美之景。”玄兔反而看向墙边的桃树。
李可一听这话,也反应过来,看向旁边枝繁叶茂的桃树,“新娘偶说的原来是桃花,喜鞋应该藏在桃树底下。”
她急忙跑到桃树下,桃花铺满一地,仔细查看时只见一处土地缓缓冒出血水,应该就藏在这里了。
李平也没闲着,拿来旁边的木板就开始挖,浅浅的一层就能看到那被包裹着的一双制作精巧的木偶喜鞋,“你的喜鞋找到了。”
话音刚落,他面前就出现了一身嫁衣的新娘捂着笑脸躲开侍女,拿上自己的一双喜鞋,偷偷出了门,她在桃树底下翩翩起舞,桃花散落,倒真像是一场红雨落下。
那新娘子走到池塘边,远远看见厨房有人鬼鬼祟祟,她悄悄跟过去,趴在门口却看到有位乐师正在下毒,她很是害怕,惊慌中漏了声响。
紧接着那乐师扭曲的脸映入眼帘,手起刀落残忍将她杀害,剜去她的双眼,血液滴在池塘上,晕染出一朵朵血莲。
“我看不见了,我的眼睛呢?好心的人啊,可否再帮我找找眼睛?没有眼睛,我该怎么看见自己有多么漂亮啊。”新娘偶穿上喜鞋,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呜呜哭了起来。
“你别哭,我们会找到的。”李可也看见了她生前的遭遇,哽咽地向她担保,这真是多么可怜的女子。
“我看到了,在池塘里。那乐师真是太狠心了,别说是不是他的孩子,这是一个人命啊!你要杀人报仇也就罢了,怎么能用如此恶毒手段。”李平颤抖地指责。
“可是我们的院子没有池塘。”李可有些着急,她抓着头发,“难道真的在井里?”
若是在井水里,这小小的眼珠,就算在里面,那他们要打捞多少次才能捞上来?
她看向玄兔,希望能有一些帮助,可对方只是摇了摇头,若新娘偶没有提示,那确实只能在井里一试了。
“我们在周围找找吧。”玄兔看向佘儒,井水已下降很大可能是在井里捞不出来,只能在周围碰碰运气了。
“这水都快没了,这要捞到猴年马月去。”李平衣服湿了一大片,也不管地上有多脏,直接倒下去,大口喘着气。
“以往打水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累啊。”李可也擦着头上的汗,话都说不利索,说一句喘三口。
他们兄妹俩跟着做木工,也熟悉家里的水井,要是都这么说的话,难道……
玄兔走上前仔细端详这辘轳,从外表来看,没有任何问题。她捉住把手摇了起来,是有些不顺畅。
她抬手将辘轳打翻,摸索了一周,小心将中间拆开,里面藏着两颗小小的木偶眼珠,“找到了。”
好厉害!兄妹俩人不由得惊叹一声,也放下了对他们身份的怀疑,不愧是道士,算得上是有勇有谋。
李可接过木偶眼珠,轻轻嵌入新娘偶的眼眶,那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几圈,正正好好按在上面。
“新娘子找到喽,新娘子找到喽,快快盖上盖头,等待如意郎君。”孩子们开心地笑着,着急要见新娘子。
“我们快把新娘偶送到戏台上吧。”李可小心托起木偶,刚放好的眼睛,可不能将她弄坏了。
“新娘子,新娘子,新娘子快来啊。”孩子们嘻嘻哈哈,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要迎着新娘子。
将新娘偶放在戏台的床榻上,她眼睛又咕噜噜地转了起来,抱着李可的胳膊不撒手,“怎么不见我的夫君呢?新郎怎么不见了?”
与此同时,孩子们又开始吵闹着,好奇的问道:“新郎官,新郎官,新郎官怎么不来揭盖头。”
李可感觉手臂动不了吓得差点将木偶甩出去,她鼓起勇气问道,“你要我们帮你找,那你可知道新郎官应该在哪里?”
“新郎官不见了,新郎官不见了!”孩子们着急起来,“怎么新娘子刚找到,新郎就不见了!”
周围只有孩子们的声音,新娘偶却是不再说话,慢慢松开了手,把头低下去,没有了任何生命迹象,就好像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木偶。
“看院中哪里有血迹吧,也许就在那里。”玄兔的声音让他们稳定下来。
念词里面没写具体出了什么事,一场毒宴,若只是全员倒下,那怎么偏偏新郎和父亲是这场戏必不可少的一个角色,而且不见踪迹。
怕是这两人身上也出了什么其他的事情,尤其是父亲偶,乐师不知道因为什么报仇,但一切都是上辈子的渊源,这所谓的罪魁祸首下场理应最为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