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河身上的诅咒我替她解决了,你们南家欠我一个天大的恩情,所以我提出什么要求都不过分。”
“什么时候的事?!”南家主难得有一瞬间的失态,但这股强烈的语气在谢昭愿听来却既不是愤怒,也不是喜悦,反而是掺杂着一丝莫名的担忧?
女儿不用死了,作为父亲不是应该很开心吗,那这股担忧又是从何而来呢?
没管那么多,谢昭愿继续道:“南家主,我想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与只会记录在纸张上的旧案相比,我想还是你女儿的命更宝贵一些不是吗?”
没错,谢昭愿就是在光明正大的威胁对方,毕竟她带来的诚意可以说的上是十分丰厚了,南家主只能答应她,也必须答应她。
南家主不语,似是在认真思考这件事,既然那个老东西都开口了,而且谢昭愿本人的意愿还这么强烈,那想必他在拒绝也没有用了。
“我答应你,不过就像你说的,相比之下我确实更看重我女儿的性命一些,所以我认为只有一桩旧案的话并不能抵消你对她的恩情,日后若有需要,谢少主大可继续向我开口。”
听见想要的答案后,谢昭愿终于松了一口气,似是没想到对方竟然这般好说话:“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南家主。”
叹了口气,南家主的目光不自觉的看向了庭院前的那片鱼塘。
“对于旧案,你知道多少?”
谢昭愿略微思索片刻后道:“瑶华长公主,明德帝长女,幼时被奸人所害后便一直缠绵于病榻,十九年前逃出皇宫血洗许家,放出伥鬼后,下落不明。”
南家主点了点头:“说的倒是不错,但唯独缺少关键部分。”
忆起往昔,南家主的思绪好像也随着脑海中的记忆回到了二十年前:“瑶华公主当年在九州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是说上一句天上明月也不为过,除去花容月貌的长相外,她那蓬勃的灵力与天赋是最让人艳羡的。”
“要不是那副病恹恹的身体,当年的天才中也该有她的一席之地。”
南家主语气中的惋惜不像作假,这也使得谢昭愿更加好奇起对方过去的一切。
谢家主,南家主,黄院长,这些已经站在御诡师顶峰的人几乎都在默契的怀念着这位早已不见踪迹的公主,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不得不隐姓埋名的躲了起来?
“这般才情与实力的人,为何要冒着风险去屠尽许家上下?”
“因为当时许家的少家主。”
“在公主私自离宫的前夕,他们二人曾私下里见了一面,没人知道两人聊了些什么,只是当那位许家少家主离开时,公主却表现的十分愤怒与激动。”
“当我们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许家少家主身死,门被打开,无数的恶诡从中涌出,而其中就包括那头祸世的伥诡。”
“御诡师们奋力抵抗却仍旧死伤惨重,身边亲人的离世让他们悲痛欲绝,看不见希望的他们渐而把矛头对准了一切的罪魁祸首,要不是当时的黄院长一力担保,公主恐怕活不过第二日。”
不,仅凭黄院长一个人还不够,应该还有人付出了别的什么东西,不然那么多御诡师的怒火可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平息。
谢昭愿立马就意识到了不对:“黄院长只是暂时的保住了公主,真正让公主离开的,应该另有其人吧?”
南家主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当时的明德帝为了保护瑶华公主,独自揽下了一切罪责,最终切腹自尽了,而他的死,也成功让众人暂且放下了对公主的杀意。”
什么?明德帝的死竟然另有隐情?!
南家的记载中明明记录的是明德帝死于诡之手,堂堂帝王也会为了保护家人而放弃一切奋不顾身的去赴死吗,还是说,南家主说的才是假的?
不给谢昭愿思考的时间,南家主继续说道:“毕竟公主的哥哥,当时的珩王殿下可是追捕伥鬼不可缺少的主力,孰轻孰重,他们分得清。”
“所以最终死于伥诡之手的是珩王?”
“不,珩王是被人谋害的,当年公主身边的人送来了假情报,珩王信了,最终还没和伥诡对上,便死无全尸。”
所以说,珩王和明德帝当年都是间接因为公主而死,能到愿意赴死的程度,一家人的感情应是十分深厚,那皇后呢,作为公主的母亲,儿子和丈夫皆因疼爱的女儿而死,她又会作何反应?
“皇后是自尽,死于毒酒。”似是看出了谢昭愿的所想,南家主先一步说道。
“毒酒?”难道是接受不了亲人的离世,所以才选择了自尽吗,“因为珩王的死?”
“是愧疚,因为幼时加害瑶华公主的,正是皇后。”
闻言谢昭愿只感觉她的CPU都要烧坏了,这事听着怎么这么绕呢?
“可是公主是她的女儿,当时的她稳居后位,有什么理由会这么做?”
“这也正是我不解的地方,不过这么多年来御诡司都没能查出原因,想来要想解开剩下的两个谜团,就只能找到公主本人了。”
“当年她与许家少家主到底谈论了什么,皇后又为何会毒害她,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可惜了,她已经消失了整整二十年了。”
望着南家主瞧着她露出思念的目光,谢昭愿问道:“家主和公主关系很好吗?”
答案几乎要脱口而出,南家主只停顿了一瞬,便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莫逆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