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吻像火焰般烫入他心口。
她红着脸,声音细如丝,温柔得不堪一击:
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那……初吻也该是你的。
他顿觉自己的心都要软成一滩水。他尚来不及回吻,下一瞬——
画面一转。
钟鼓齐鸣、红帐高挂,满堂宾客喧哗如潮。
——这是哪?
晏无涯怔怔地站于门前,喜堂中央立着一对新人。
男的俊朗,女的明艳。
宓音喜服鲜红、容光照人,忽然瞧见了他,便携着一盏酒,盈盈步至他面前。
五殿下,当日……你为我续命,才让我得以活于人世,觅得良人。
救命之恩,宓音不敢忘。今日嫁作人妇,特来敬你一杯,谢你恩情。
她的目光轻柔磊落,语气中没有一丝暧昧、羞怯、情意。
就如对待贵客,端庄、感激,却分毫不逾。
他呆立原地,只觉得脑中轰地一声。
——刚才那个喃喃喊疼、将初吻送予他的小姑娘呢?
尾璃赫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寒玉雕成的案几上,四肢被冷铁锁缚,动弹不得。
空气湿冷刺骨,四周是斑驳的石墙,渗着暗红的血痕与烧灼过魂魄的焦煞气息。
——这里是魔牢。
门扉吱呀一声,缓缓开启。
晏无寂走了进来。
他的神情看不出喜怒,眼神空洞而幽冷,仿佛心魂早已离身。
尾璃猛地一抖,浑身的细毛炸起。
魔君……她声音发颤,眼中满是惊惧,放我出去,好不好……
她抿着唇,艰难地问:璃儿做错了什么?
他在她身边停下,低头凝视她。
半晌,声音低哑而寡淡,如风拂过一片死水:
你没有做错事。
只是狐性难驯……本座太怕失去你了。
若你死在本座手里——便永远属于本座。可好?
尾璃瞪大了眼,身子猛地一颤。
不要……不要这样……她哀求着,声音哭得撕裂。
她拼命摇头,扯得锁链发出骇人的叮铛声。
晏无寂没有说话。
他从袖中缓缓抽出一柄魔刃——通体幽黑,刃锋处燃着紫焰。
魔刃一转,毫无预警地划下——
啊——!
尾璃凄厉地哭叫,手腕上骤然涌出汩汩热血,滴落于寒玉之上,绽开一道诡异的红痕。
她浑身颤抖,目眦欲裂。
不……您不是这样的……魔君……您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