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屿觉得宋榛这个要求有些奇怪,但他没有问原因,而是真的开始说起宋恒这个人,说他第一次见到宋恒的时候以为这是哪个电影明星,说宋恒力气大的吓人,还说宋恒一根筋,除了宋榛谁的话都不听。
宋榛听着这些过去的事情笑了笑,笑着笑着他觉得眼前有些模糊。
“宋榛,”江明屿皱着眉,“你怎么哭了?”
“江明屿你知道吗,”宋榛的眼泪从眼眶流了下来,“宋恒他死了。”
“他死了。”宋榛掩面痛哭流涕。
江明屿见宋榛这么伤心,手忙脚乱地给拿纸巾给宋榛擦眼泪,结果宋榛的眼泪越擦越多,江明屿说:“节哀。生活总是要继续的,宋榛你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找我。”
“我永远感谢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请我吃的那碗面。”
那年江明屿做生意亏的血本无归,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宋榛那时候在面馆打工,看到在面馆门口站了很久的江明屿说:“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请你吃一碗面。”
宋榛自己也过的很苦很艰难,但是他却总是愿意对身边的人释放善意。一个不被命运善待的人却一直在对这个世界回馈温柔,江明屿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宋榛。
江明屿看到宋榛哭的这么难过心里也难受,宋榛哭的呼吸急促,他忍不住轻轻拍打着宋榛的脊背,想要以此来安慰他。
江明屿不经意一瞥,这个角度看到了宋榛衣领下的几处斑驳的吻痕和咬痕。
不难猜出在宋榛在脖颈处留下痕迹的这个人用了多大的力道,生怕别人不知道宋榛有主了一样。
宋榛止住了眼泪,抬起头想和江明屿说声谢谢,结果却对上江明屿身后,隔壁卡座的傅聿珩冰冷的视线。
宋榛像是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浑身都冷透了。
江明屿顺着宋榛的目光看过去,看到“死而复生”的宋恒,以为看到鬼了:“我靠!”
周知宁完成了今日份在酒吧驻唱乐言面前刷存在感的任务,回到卡座就看到被打的跪在地上的江明屿,和想要去扶江明屿却被傅聿珩攥住手腕的表情阴沉的吓人的傅聿珩。
“我去!你这是干嘛啊!”周知宁赶忙去扶江明屿,江明屿神色痛苦地捂住腹部,想来是腹部受了重伤。
“傅聿珩,你发什么疯呢!”周知宁紧紧皱着眉。
傅聿珩压根儿就当周知宁不存在,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江明屿,语气寒冷:“三天之内自己滚出a市,不然我也可以让人‘请’你出去。”
“傅聿珩!”宋榛愤恨地说,“你凭什么这样!他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他!”
“我真的很想再做一次亲子鉴定看看你肚子里的种到底是不是我的。”傅聿珩微微眯起眼睛,“从贫民窟那个破地方来的人还真是一脉相承的下贱。”
“和季青临不清不楚,现在是想和江明屿再续前缘?不想被我碰原来是跑外面打野了。”傅聿珩冷笑一声,眼神一瞬间变得阴鸷可怖,“宋榛,我上次已经警告过你了。但凡让我逮到一次,我一定先弄死他,再找你好好算账。”
“我让他滚已经是给你脸了,你别给脸不要脸。”傅聿珩手上用力把宋榛扯到身前,“你还有空管他?”傅聿珩凑到宋榛耳边,声音放轻,“你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傅聿珩在周知宁的惊呼声中拉着宋榛走了,宋榛跟不上傅聿珩的脚步,一路被拽得踉踉跄跄的。
周知宁拉着江明屿起来,看到了隔壁卡座抽着根烟正在看戏的季修远,还有一脸阴沉的周知然。
周知然看着周知宁,脸上的阴霾转瞬即逝,他笑弯了一双眼:“小宁,你这位朋友可真是‘大人物’啊,上次在画展上怎么不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呢?”
周知宁大声道:“周知然你你你敢动他试试!”然后又冲季修远喊,“季修远你他妈在那儿装什么深沉呢,还不快去拦着点啊!”
季修远吐了口烟没搭理他。
周知宁使出杀手锏:“你不去我就把你去相亲的照片发给季青临!”
季修远冷冷看他一眼,把烟按进烟灰缸熄灭,然后站起来:“你还真是什么破事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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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榛被摔进车后座,司机老陈透过中央后视镜和傅聿珩对上视线,傅聿珩冷冷地说:“老陈,你下去抽根烟。”
“是。”
老陈关车门的时候心想,自己这半包烟够不够抽的。关门的瞬间,车后座的beta传来几声惊呼,很惊惧地说了好几声“不要”。
老陈在心里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季修远看到了蹲在路边抽烟的老陈和一旁有些抖动的黑色轿车,问老陈:“抽了多少根了。”
“半包快抽完了。”老陈叹气。
季修远说:“给周医生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