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白元皎神情平静的吃了个樱桃。
雪白的脸颊鼓起了一个小包,淡色的唇瓣也被染上樱红。
他没怎么在意这个小插曲,转身就回了房间。
可下一秒,他僵在原地,肌肉重新紧绷了起来。就像是在野外突然遇见了大型食肉动物,那种身体自带的警觉。
原本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男人。光明正大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还若无其事的把玩着桌上的玻璃杯。
见他转身,贺池嘴角一勾:“你猜那小子想干什么?”
白元皎闭了闭眼,冷静了下来。他将果盘放在桌上,抽出纸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
“比起他,我更关心你想做什么。”
贺池的视线在他樱红的唇瓣上转了一圈,然后眯了眯眼:“你不会想知道的。”
白元皎皱眉。
贺池又晒笑一声:“那个老太婆对你很好啊。”
“所以你嫉妒我,憎恨我。想要让我不好过是不是。因为我抢了原本属于你的人生,你的亲情?”
房间里一时有些沉默。
白元皎想,如果他是贺池。那他应该会恨死自己,恨到每天想要杀了这个替他享了八年福的人。
可贺池只支着下颚,意味不明的道:“如果我说不是呢?”
白元皎扯了扯嘴角,不知道信没信。他抬眼,嘴角的弧度轻慢又讥诮:
“贺池,那你可真够下贱的。”
贺池啧笑着往嘴里扔了一个樱桃,盯着白元皎缓慢的咀嚼,就好像吃的不是樱桃而是一些其他的什么。
他慢悠悠的起身,凑近白元皎。森白的牙染上暗红的汁水像是鲜血一样令人发寒:
他说:“皎皎,不要惹我生气。“
白元皎指尖屈起,微微泛白。眼神却是更加的冷漠,不带一丝温度。
他指向门口,冷声道:“出去。”
贺池直起腰,盯着他又瞧了几眼。语气带着几分诡异的柔和:
“以及…你应该叫我小池哥哥。”
就像是风吹过钟鼓,又或者是琴弦断裂。带起阵阵回响,刺人心扉。
那些肮脏的,低贱的,不堪的过往一涌而出。
白元皎身形微僵,话音抵在唇边。
贺池轻啧一声。
过了几秒,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响起。随后是房门开合的声音。
白元皎垂下眼,看着桌上的樱桃大脑控制不住的想到了一些他从不愿提及的过往。
比如
十岁之前,白元皎姓贺。
他那个酒鬼赌徒父亲,叫贺正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