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候场室的白元皎慢条斯理的将袖扣重新佩戴好。镜子里映出他精致如画的脸,在灯光侵染下,颇有几分清尘脱俗的淡泊姿态。
他平静的与自己对视,眼底的骄矜被纤长的眼睫牢牢掩住。
就算是抱大腿,也得是对方捧着他才对。
让他放低姿态,委曲求全是不可能的事。
白元皎理所当然的想。
况且,一个贪慕虚荣的小人和一个淡泊名利的君子。
人们总是会更加尊重君子。
这是事实。
将大提琴放下,白元皎去了趟洗手间却在里面看到了原柏年。
对方双手撑着洗手台,头发湿润脸颊滴水。透过镜子看到白元皎后脸色变的有些怪异。
白元皎目若无睹的从他身边走过。
出来后,洗手台边上的人还没走。
水流声“哗哗”响起。
白元皎不紧不慢的冲洗着双手,一举一动都透着股矜贵。
“我看了你的演奏。”原柏年的声音突然响起。
白元皎淡淡的回道:“谢谢。”
明明是很客气的回答,却总是让人感到一股淡漠疏离感。
就好像,你永远都够不到这个人一样。
原柏年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无名火,他咬牙道:
“白元皎,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你以为琴练的好就有用吗?”
话落,他身形一顿。
因为白元皎在看他。
他很少被白元皎字面意思的放在眼底,那双琥珀色的浅瞳总是透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就好像他根本不值得一提。
他受不了这种轻视,没有哪个自尊心高的人能受得了。
但现在,白元皎已经不是可以和他平等相处的人了。
他可以高高在上的,随意轻视白元皎。
可下一秒,他听到白元皎平静而轻慢的说:
“你好像很在意我…的处境。”
水滴声掩盖住了原柏年猛然跳动的心脏,他身形僵硬的看着白元皎转身离开。
一如既往的矜贵淡然且不把他放在眼底。
白元皎没有立即回到候场室。而是换了个方向,去了趟观众席。
他想起了演奏时的那道黏在他身上陌生又熟悉的窥视,心底莫名不适。
而那几个本来都打算开车走人的少爷在观众席看到他后,都有点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