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驹哥,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是个机会!
既然北边想在濠江扶植一个听话的社团,那我们就更应该贴上去才是。
葡萄牙人滚蛋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何家是什么下场,还未可知!
我们不能在一棵树上钓死,机会来了,就要好好把握住!”
崩牙驹感觉现在脑子有些乱,他痛苦的摇了摇头。
“我能有今天,实在是不容易!
你不要劝我了,我和何先生不一样。
像我这种人,开赌,斩人,卖药,大陆那边没道理放着一个清清白白的何先生不去支持,转而去支持我在濠江做大。
我最怕的就是到时候押错宝,闹得个两头不讨好,那我就真的完了!”
此时的崩牙驹,还是难得有些理智的。
但是他的师爷石勇详就不这么认为了。
眼见崩牙驹迟迟难做抉择,他当即困意全无,出声劝道。
“那我们怎么办?现在是人家找上门来了,驹哥你想两方都不得罪,搞不好就是两方都要得罪!
我们在濠江是给人家做狗的,与其给何先生做狗,不如给北边的人做狗!
驹哥,再不济,你想想我们的叠码生意!
我们做错了什么,替赌王兢兢业业的卖命,到头来还是何先生一句话,说谁有的吃谁就有的吃?!”
石勇详这句话,算是彻底打动了崩牙驹。
他眉头一皱,当即拍板道。
“找个机会约这位周先生出来好好谈一谈。
如果他真的能让我们摆脱何先生的控制,我哋号码帮以后就各做各事,再也不用为了几成叠码费,去向赌王摇尾乞怜了!”
其实崩牙驹和水房赖之所以把何鸿燊称作赏饭班主,是有原因的。
濠江的社团,在三年前大致与港岛社团无异。
都是靠着捞各行各业的偏门,维持着社团的基本运转。
但濠江毕竟地小,能养活两家人数上万的社团,已经是很不容易了。那时候崩牙驹和水房赖虽然在濠江小有名气,但放在港岛这些社团眼中,其实并不怎么够看。
直到两年前,何鸿燊为了从葡萄牙人的手中重新拿回赌牌的专营权,大刀阔斧对濠江的叠码仔抽佣进行了改制。
一时间,濠江所有的叠码仔都为之疯狂。
按照最高多达百分之三十的抽佣比例,不少犀利的叠码仔实现了一夜暴富的梦想。
此举也为濠江各大赌场,带来了源源不断的客流。
何鸿燊这一举措,也变相的让和安乐和号码帮两家社团瞬间壮大起来。
无他,就是因为在濠江开工的叠码仔,想要有口饱饭吃,就必须得拜入这两家社团门下。
也正因为如此,崩牙驹和水房赖的叠码仔能去哪家赌场开工,不能去哪家赌场开工,都被何家安排的明明白白。
让两家社团的叠码仔在激烈竞争的同时,又彼此忌惮,不敢做出任何污泥何家的举动。
其实崩牙驹也不是没有想过,如果他能把濠江的叠码权全部垄断起来,或许他就有了和赌王掰手腕的资格。
但是他也清楚,这个想法是非常幼稚且不实际的。
他和水房赖,但凡谁敢露出垄断濠江叠码权的苗头,其必定会遭到赌王的穷追猛打,打到一口饭都吃不上为止!
但是今天这个神秘的周先生出现,让崩牙驹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再度泛起涟漪。
他本是江湖人,多擅长意气用事。
哪怕给人做狗,也不钟意做的这么窝囊!
翌日,辗转反侧一晚睡好的崩牙驹,便让豪仔给周奇打去了电话。
他在钻石赌厅隔壁的百悦饭店设宴,准备悄悄招待这位来自北方的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