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安陪同晏同一用饭,晏同一还没吃几口,腹部就传来疼痛,手里的碗筷掉落在地,哐啷一响。“晏大人……”李持安忙扶住要倒地的晏同一,晏同一痛苦皱眉,嘴角挂血,“有毒,大家别吃!”众人听到李将军的声音,忙丢下碗筷,有几个吃得快的,此时腹痛起来,有的倒地,有的趴桌。李持安见此明显神色有些焦急,转头却见没晕过去的晏同一用手扣喉咙,呕出刚吃进肚子的饭菜。李持安扶着晏同一喊随行的太医,“邱太医,邱太医呢?”棠溪昭赶忙走过来,“邱太医这两日到雄州榷场的医馆购买契丹国的医书典籍做研究,还没回来。”李持安眉头微皱,“有没有牛乳?”牛乳能缓解中毒症状,这是他从福婶那里学到的。“厨房应该有,我马上去拿。”棠溪昭赶忙走去厨房,端来牛乳。中毒的几人喝了牛乳后不久,症状明显减轻。此时齐廷已经请回了大夫,一番诊治后开了药,没有中毒的兄弟负责煎药。大夫检验饭桌上的饭菜,将目光停在那一盘芹菜炒腊肉上,拿了筷子夹了盘里的芹菜,细看了又看,眸子一怔,“李将军,这是毒水芹。”“毒水芹和一般的野生水芹很像,常被人误食。”李持安从小到大都没吃过野菜,也没见过,但他知道毒水芹的汁液是剧毒,人一旦沾了,严重的是要人命。索好在他们食用不多,又救治及时,没有伤亡。最主要是晏同一没有危及性命!这里是官驿,他可不认为毒水芹上他们的饭桌是厨子认错野菜了。“齐廷,厨师和采买的都给我抓来。”齐廷回话,“头儿,甘若醴已经带人去抓了。”李持安赶到厨房,“如何?”棠溪昭沉声,“我到时人已经死了,他留了封信。”厨房的小桌上趴着伙夫的尸体,七窍流血,显然是中毒死的。李持安探了探伙夫的尸体后,才确定伙夫是真的死了。他拿过伙夫留下的信细看。信中说,契丹人绑了他的家人威胁他,要他把和谈使者杀了,为了家人安全,他只能用毒水芹代替普通的水芹,良心难当,自杀谢罪。李持安看完伙夫的遗书,神情变得晦暗不明。“齐廷,验一验伙夫的字迹。”齐廷知道头儿的猜想,领命去办。让人处理伙夫的尸首,李持安走到晏同一休息的房间,此时邱太医已经回来了,刚替晏同一把完脉。虽然做了处理,但看见晏同一苍白的唇色,李持安还是有点担心。“邱太医,晏大人如何了?”邱太医向李持安作揖,“幸好李将军及时做了处理,毒没有伤到肺腑,晏大人卧床静养十天半个月便好了。”“下官去开几贴汤药,晏大人能好得更快!”李持安眸色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旋即恢复如常。“有劳邱大夫了!”邱太医收拾好药箱,神色有些犹豫吞吐,“将军,下官和楚氏兄弟去榷场医馆时,发现楚氏兄弟……”“他们说的契丹话很标准,下官悄悄问了那些经商的契丹人,他们说……楚氏兄弟更像是契丹人。”李持安望向邱太医的眼神愣了一下,“邱太医说的,本将知道了!”晏同一看得分明,但并不作声。当夜,邱太医推开房门准备休息,却见李持安坐在里头等着他。“邱太医,你那双治病救人的手沾了人命,您还睡得着吗?”邱太医眼眸里闪过一抹惊慌,但马上就敛了。“下官不知道李将军在说什么。”李持安神情冷淡:“邱太医,何必要装那么无知呢?”“毒水芹不是你让伙夫和腊肉炒的吗?不是你用伙夫的妻儿胁迫伙夫的吗?”李持安起身,慢慢向邱太医走来,“晏大人和兄弟们同时种了毒水芹,正需要的邱太医时候,邱太医却外出了。”“我们没死,又处理好了此事,你又回来的如此及时,你说有这么凑巧的吗?”“下官到……”邱太医口齿有点打结,下意识地为自己辩解,“到榷场的医馆购买医术,李将军和晏大人他们是知道的呀,下官没有不在场,怎么可能让……伙夫用毒芹杀人呢?”李持安抽出腰间的刀,不慢不紧道:“或许你还有点良心,知道让伙夫提前牛乳,可若是没人知道牛乳可暂时缓解毒性,等到请来大夫,晏大人他们早就七窍流血而死了吧。”“你费尽心思想要毒死晏大人,为的是什么?”邱太医只觉得额头上生出一股寒凉,李持安平声说的几句话,都让他有点胆颤。“李将军,你怎可含血喷人?毒杀晏大人的是那伙夫和契丹人。”李持安已经靠近求邱太医,“本将何时说毒杀晏大人的有契丹人了?”邱太医意识到中了李持安的圈套,李持安是故意引导他的,但他不能慌张,不能露出破绽给李持安。“李将军,下官没有毒害晏大人,你休要信口雌黄。”“本将真是对你太好了,听你说了这么多废话。”李持安直接将刀抵在邱太医的脖子上,语声忽然一变。“说,是谁让你害晏大人的?”几颗豆大的汗珠从邱太医额头掉下,声音微颤,“谁不知道晏大人是你小姨父,李将军把罪名扣在下官头上,真打量着没人奈你何了吗?”“还嘴硬!”李持安收起了短刀,笑吟吟拉起邱太医的手,捏住了他的指节。邱太医只觉得李持安油腻得很,一个大男人居然像捏女人的手指一样捏他的手。:()和离后,矜贵夫君跪求我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