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你就走了呀?我怎么办?”洪霄大喊。“你这牢房也挺不错的,你先呆着吧,要是有需要,我给你整点好吃好喝的送进来。”纪晏书拖着凳子离开。出了牢门,林平就同她说,“嫂夫人,头儿交赎费了,您可以走了。”纪纪晏书道:“你们头儿用了你和齐廷多少的钱,报个条子给我,明儿我让人送来。”李持安其实没钱了,不然也不会想着把他的私宅出租出去。按照李持安对她的阔绰程度,他的存款应该有一部分用在她身上了,大部分应该当做抚恤金发给那些丧生于浚仪河的兄弟了。林平:“嫂夫人真了解头儿。”头儿确实没钱了,俸禄被罚了,存款也没了!“你们皇城司比我会赚钱,走一趟,五六十贯就没了。”纪晏书心疼她的钱,都是女人,凭什么她和阿蕊不同价格。林平支吾道:“这是……头儿想出来,夏司使同意执行的。”纪晏书笑了笑,“很好,用到他娘子头上来了。”“小娘子,你怎么只问洪衙内?不问郑公子和沈公子的?”阿蕊不解。“要是能问,就不会分开关押了。”李持安在皇城司任职,纪晏书自然要了解皇城司的各个部门和法律条例。阿蕊:“是要分开审讯?”纪晏书:“是怕串供。”“不知道皇城司会怎么审?”姑爷担心洪衙内,小娘子担心姑爷,她自然不想小娘子为这事忧愁。小娘子这体质又比几个月前弱一些了,之前大声说话,都不会咳的。“反正不会让夫君审。”洪家李家沾亲带故,李持安怕是见过问都不能,不然有徇私枉法的嫌疑。纪晏书去到李持安那处时,他已经安抚了洪老太爷。洪老太爷有哭过的迹象,但人没什么大碍。“舅公,”纪晏书施了礼数,到李持安身侧停下,“夫君,会是何人主审此案?”李持安道:“因避亲的缘故,不会是我来主审,甘若醴品级不够,也无审案经验,自然也不是他,可能是鱼大人或者万大人。”皇城司的动作很迅速,摆出侦查司的官差勘验现场,将房间内的东西带回皇城司查验,并封锁现场。洪家、郑家、沈家、王家皆为仕宦之家,夏司使定鱼憬藏为主审,万达为副主审。李持安从宫里出来后,就直奔侦查司问万达,“万大人,可有什么发现?”万大人看着有些焦急的李大人,“李大人,现场勘验,并没有什么发现,带回来的物件查验了,也没有发现。”“恕下官多嘴,李大人与洪衙内有亲,还是避一些吧。”万大人温声提醒。“多谢万大人!”李持安道了谢,回到英国公府时,已是华灯初上。纪晏书看到垂头丧气的李持安,就知道他过问霄哥儿一事碰壁了。夏日天热,李持安额头大汗淋漓,纪晏书拿了汗帕替他擦拭。李持安拿过她手上的汗帕,边擦边坐下,“舅公怎么样了?”纪晏书也坐下,“我送舅公到独漉院,又和大父陪他好一阵儿,倒没见舅公有什么,只是平静让人担忧。”李持安丢下汗帕起身,“霄哥儿是洪家这辈唯一的根了,舅公静下来才可怕,我去瞧瞧他。”“大父说,你回来后不必去独漉院。”纪晏书也不明白英老国公为什么要这么说。李持安因避亲的原因无法过问案情,但他可以与同僚周旋啊。李持安脚步顿住,“大父是不想让我看到舅公此时的样子。”“罢了,有大父在,舅公不会怎么样的。”纪晏书拿了茶杯,倒了温水给李持安,“喝点水吧。”李持安喝了水,又坐了回去,放好茶杯。李持安不说话,纪晏书就只在一旁看着,他要是想到了什么,自然会和她说的。李持安忽然开口,“晏儿,你生意经营那么大,可有些帮你打探消息的?”纪晏书得纪太妃培养,又曾轻易得到内廷的消息,想必有情报网。纪晏书错愕,“……有,做生意嘛,自然需要人帮我打探市场的变化,我好做调整。”她和辛芙蓉招揽不少人,打探荞娘和她那奸夫的下落,搜寻消息,也是好手。“你想我怎么做?”李持安脸色沉沉,“沈家、郑家、王家,还有财源坊,所有的消息我都要。”“好!”纪晏书应下。这个案子很快就开始第一次审理,洪、沈、郑三家拒不承认,王家一口咬定是三家害死他们的老太爷。公堂上吵得不可开交,面红耳赤,鱼憬藏宣布择日再审,洪霄三个公子哥儿被押回皇城司狱。才出公堂,王家纠合一帮人上来将他们围住。王家主君痛心疾首道:“杀了人,连句道歉都没有吗?”洪家直系只剩洪老太公这对祖孙,洪霄关于地牢,出席公堂只能是洪老太公。洪老太公已经没有往日的精神,整个死气沉沉的,向王家主君作揖,声音沉沉而沙哑。“老夫代孙儿赔不是,不敢望王家原谅。”舅公何曾有过如此低三下四的时候,李持安做了礼数,“王大人节哀,但目前的证据无法证明王老太爷是与我家兄弟有关,还请慎言!”王家主君咬牙切齿,“谁不知道洪霄是你李副使的表弟,我先父这桩案子如今在你皇城司审理,你徇私枉法,哪家能奈你何?”王家主君沉于悲伤之中,说话不经脑子,属实正常,但纪晏书可容不得他如此说李持安。“王大人痛失家亲,固然可怜,可您是谏议之官,怎的如此说话?”“我夫君一不是此案的主审,二不曾插手此案,他徇什么私?枉什么法?”“眼下的证据无法证明王老大夫之死与洪、沈、郑三家有关,你让人围住我们,非说是我们害死了你家老太爷,那您就拿出新证据来呀。”郑家道:“王老太爷倒地的时候,我儿子碰都没碰他,怎么可能是我儿子杀的?”:()和离后,矜贵夫君跪求我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