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一堆人将她随便分了吃,那一定比让一个人吃更惨烈,更疼。
她只能咬牙低头,不去瞧那腰间的葫芦,狐耳也耷拉在她发间。
“好吵。”
晓枫月揉了揉眉心,“不准哭。”
他不明白自己什么都没做,这只小狐狸怎么就忽然哭了。
被晓枫月这么一说,白苓心中更加委屈。
阿娘说的果然没错,狐狸洞外的修士个个邪恶无比,在她死之前,连给哭的机会都不给。
“我就再哭一会会,不会影响我吃起来的肉质的。”
白苓一边抽泣,一边用手里抱着的狐尾擦擦脸上的眼泪。
晓枫月确定自己长得并不像一只妖怪,也并没有什么吃狐狸的癖好。
到底是什么缘由,让她以为,他会吃了她。
不过片刻的功夫,他面前这只小狐狸哭得杏眼红肿,睫毛被泪水黏成一簇簇,沾着细小的泪珠。
夏日偶尔的风将她的发丝吹倒他的脸颊边,柔软又带了些酥痒。
晓枫月眼睫微颤,别开眼。
“不走吗?”
“走,走两步肉质会更好吗,我平日锻炼得挺多的,都在山里跑,就,就不必了吧。”
白苓愈想愈委屈,声音更轻了,一旁采蜜的蜂都盖住了她的抽泣。
这是什么邪恶大修士。
“我不吃你。”
晓枫月无奈。
从前只听过话本上的妖有治小儿啼哭之效,如今他似乎有些明白。
在她们那儿,修士是不是也有这疗效。
“嗯?”
白苓抬眸,狐耳也跟着竖了竖,“真的?”
“真的。”
“真的不吃我吗?”
“真的不吃你。”
晓枫月从这第二句疑问中听出了几分“你竟然不吃我,你为什么不吃我”的味道。
她到底是要他吃,还是不要他吃。
白苓噙着眼泪看他。
透过眼泪的他水汪汪的,利落的高马尾垂至劲痩的后腰,确实没有一点凶神恶煞的气息。
那她是不是误会他了。
“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