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又敲了敲门:“社长,已经联系专业人员处理,横山社长您……啊!”
尖叫没有把他吵醒,横山社长没有动静,秘书慌乱地跑出去联系警方,安静了一会后门外不断有人探头过来又被室内的场景吓得转头就跑:一个被各种颜色电线缠绕的昏迷西装胖秃子,身上还绑了堆捆在一起很像炸弹的东西,以及一张纸。
杂乱无章的声音随着时间流逝减少,寂静没有保持太久,屋内又出现了新的人。
为首的扫了一眼现场后,揭下盖在横山社长脸上的纸,轻声念出纸上内容:“晚上七点前转五百万美金到这个账号。”
言简意赅,除了这句话只有一串数字,看起来像是某个海外账号,而现在已经六点,距离七点只有一个小时了。
其他一起进来的人已经默契地粗略检查一遍:“萩原,不太妙啊。”
萩原研二苦笑,把纸递给其他人去联系场外的警察,自己蹲下来观察。线路和装置看起来和从废品厂捡来的没区别,但和影视剧里一样有个倒计时,显然是指时间一到,没收到钱就撕票。
萩原研二忍不住皱眉,简单一检查就发现这个炸弹上安装了五六个防拆装置。
水银平衡装置,炸弹一旦稍有倾斜就会触发爆炸。
捆绑在受害者身上的电线居然同时被用作引线,拉动即触发爆炸。
他还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光敏电阻、震动感应器原件,甚至还有非常经典的温度感应装置,无一例外都与炸弹紧密相连。
犯人手法看起来既粗糙又专业,粗糙在于犯人没准备隐瞒,他把设计都摆在明面上,专业在于犯人把警方除了拆弹以外的所有解决方法都堵死了:警方面对炸弹的优先解决方式是转移至无人地引爆,免谈;转移受害者,免谈;隔离受害者和炸弹,免谈;低温冷冻炸弹防爆,免谈。
目前来看,要想打破这个局面,除了横山社长根据犯人要求把前打到那个海外账号,就只有手动拆弹。
不,不对。
萩原研二突然反映过来,炸弹上安装了光敏元件,只是因为室内灯光一直没有变化,所以在考虑问题的时候下意识忽略了这一点。
可犯人真的会安排一个无用的设计放在这吗?
这时横山社长有了清醒的征兆。
不用商量,蹲在他身边几个人紧张地分别摁住横山社长的一部分身体,以观察的结果来看,一旦平衡装置被破坏导致炸弹被引爆,能把这层楼的人都送上天。
不过横山社长似乎被眼前的场景吓得浑身无力,只会色厉内荏大声叫骂。萩原研二看自己的安抚没有效果,就又把精力放在这个外形简陋但让人无从下手的炸弹上。
萩原研二走开后又有新的人来解释情况并稳定横山社长的情绪,可他的愤怒和惶恐无处消解。
该死!这群税金小偷还说什么下班高峰期更多的设备运不过来堵在路上,根本就是不重视公民的安危!难道真要他掏五百万给那个不知道哪里来工蚁吗?那可是五百万,还是美金!
尽管横山社长肯定自己不会掏这笔钱,心里还是忍不住换算起来,自己的公司都不值五百万,加上走私攒下来的差不多……
可犯人怎么知道他走私赚的钱,犯人又没有参与,他干这些事可是和那个……组织!是组织!
横山社长突然冒出一身冷汗,难道是他偷偷收集组织的情报被发现了。不可能,他还没准备用。本来准备赚够了钱就把这些情报当投名状交给政府,他就能在政府和自己关系的庇护下用洗干净的本金继续捞钱,所以为免提前把自己送进去,每次都是交易的时候只留下了一点痕迹。只有一点!组织没有理由知道。
这不应该啊。
横山社长只是坐在椅子上就面色惨白冒出一身冷汗。
萩原研二本来研究一通没有结果后和场外支援沟通下一步方案,场外支援也感到棘手。
眼看拆弹陷入僵局,警方开始尝试和横山社长沟通救援情况。
警方的话简要来说就是:拆弹是没什么可能的了,目前除了应炸弹犯要求打钱以外,警方也正在追查炸弹犯提供的海外账号来源,但在一个小时内通过追查账户制服犯人来阻止爆炸发生可以说是天方夜谭。
那么,要花钱买命吗?
可如果对面是组织,花钱,真能买到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