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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第2页）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可惜的叹音，但是没有强求，直接挂了。

没过多久，沈约还在回家的路上，就又接到了第二通电话：“小沈总，您现在忙不忙啊？”

是一个有点陌生的声音，沈约看了下来电显示才想起这是一家供货商的老板，前几个月想要拓展在海城的业务找到了他，不过沈约这边还在接触，没有给出确定的答复。

沈约正好在等红灯：“还行，怎么了？”

黄总：“关于那批货的报价，我们公司又往下调了点，您看方不方便来吃个饭谈谈？”

能给公司省一笔钱，还能管他一顿晚饭。

沈约起了兴趣，正要应下，就又听到那边说：“听说您最近不是对卫家的二少爷挺感兴趣的吗，刚好我在这边碰到他了，我给你们牵桥搭个线？”

“……”沈约在心里骂了句傻逼，冷淡地改了口：“现在不太方便，有什么事黄总跟我助理聊吧。”

还他给牵桥搭线？卫瑾川那是什么家世，什么时候轮到外城人把他当成资源往外送了？

他立即挂了电话，才刚把车停稳在地下室，就接到了第三通。

在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岔之下，沈约刚下班的好心情已经很不美妙，这回在对方说话之前，就先声夺人地冷漠开了口：“再提卫瑾川就去死，没完了是吧？”

“……”电话那头短暂静默，然后传来一道委屈的声音：“我怎么了？我什么时候提卫瑾川了？沈约你有病吧？”

这个声音……沈约把手机拿开，看向屏幕里的来电显示，声音缓和不少：“怎么是你？”

“不是我你还想是谁？”电话那头的赵敛哼哼着控诉，“我还担心你失恋了心情不好专门打电话来安慰你，结果你就这么对我？”

“……”沈约想起一些不好的记忆：“我刚才接了两个电话，都是想给我和卫瑾川做媒的。”

赵敛飞快转动着他为数不多的脑细胞，了然地说：“把我当成他们了是吧？”

沈约没接他的话：“三个月前就是你到处跟人说我在追他，把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的吧？”

沈约高调是高调，但不是什么事都喜欢拿出去嚷嚷的那种高调。就比如他追卫瑾川这件事，他不会刻意对谁隐瞒，但也不会专门拿出来说，本来就他们一个人的事，硬是被沈约这个大嘴巴嚷得熟的不熟的人都知道了，害得他无论工作还是私人时间都被不少人打趣，活脱脱像一只让人看戏的猴子。

赵敛忆起往事，有点心虚：“都过去了，现在说这个干嘛？”

沈约反问：“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就是我在聆色，遇到你之前一个老相好，叫陈——陈什么来着？听说你不追卫瑾川了……”

沈约静静听着，一字不发。

赵敛也意识到什么，话没说完声音就慢慢消了下去。

不一会儿话筒里传来“啪”的一声，赵敛声如蚊呐：“明天我要去外地出差，这段时间都别找我了啊。”

说完，不等沈约反应，赵敛立即挂了电话。

沈约被他这迟钝的反射弧跟迅速的动作气笑了，索性他还在地下停车场，也省得浪费时间，直接上了车就往聆色开去。

他是熟客，跟赵敛关系又好，两人常常结伴一起，因此没多费力，很轻易就问到了赵敛所在的包厢。

然而还没等他走到，在二楼跟三楼相连的楼梯道里，沈约先看到了一道让人意外的身影。

卫瑾川跟在一个眼生的服务员后边，他头上顶着帽子，脸上还戴了口罩，整张脸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一身休闲装扮跟其他人妥帖的西装格格不入。

如果换一个人，这么一番全副武装的打扮沈约肯定是认不出的。但他曾经在卫瑾川身后追了三个月，自信就算对方化成灰也逃不过他的慧眼，何况还有一张特征这么鲜明的侧脸。

他怎么在这儿？

想起之前接的那两通电话，卫瑾川不在酒吧、不在饭店，这么一个从小到大品学兼优从没让家里操过心的好学生，短短几天时间，竟然两度光临这个海城最大的风月场所？

沈约觉得不对，理智告诉他不要多管闲事，他的脚却已经跟了上去。

……不对。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沈约想要停下，却怎么也停不下。

他想要看看自己的手、看看自己的腿，却连这样简单的事都做不到。他安静地躲在暗处，形同傀儡一般偷偷跟着两人，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卫瑾川的背影，像是中了什么邪恶的诅咒。

他的身体……不受他的控制了。